卷风”猛地崩溃,无数只箭只自空中落下,密密麻麻地插入地中。
只有赫连烽所立处干干净净。
“还有箭吗?”赫连烽看向薄珏栩,身上上好的黑色貂皮斗篷连一个洞都没破。
不愧是,一代豪侠。
“我对沙家堡的掌上明珠没有兴趣,也没有散发过谣言。沙家堡已经想清楚了,要和我赫家寨开战吗?”
沙家堡答应他只要他发话,就将比武招亲大赛变成婚宴是有多,许诺将剑神配剑无锋剑作为嫁妆送入赫家寨也是有的,但都被他拒绝了。
不知如今是有人挑拨是非引起两虎相争,还是沙家堡借题发挥想要对付赫家寨。
“杀!”薄珏栩脸色发黑,带着千骑冲了出去。
看来是后者。
赫连烽横刀在胸前。
皎洁的月光下,一抹乌黑身影于千骑中穿梭,每一抹刀光闪过,便有人身断两半,血染大地。
“砰!”
黑色的长刀插进薄珏栩的胸膛。
“嗬,嗬,嗬。”薄珏栩想说什么,却被从喉咙里涌出的鲜血所堵住。
“放心,不久,沙家堡就会成为历史,你在沙家堡的亲朋好友都会下去陪你的。”赫连烽冷漠地说道。
“嗬!”薄珏栩眼睛猛地瞪大,断了气。总有些人,觉觉得天下英雄也不过如此,看轻了别人,也看高了自己。
“七娘。”赫连烽将刀从薄珏栩胸口拔出,射向薄珏栩绑着扔在树下的老板娘。
“赫连烽你谋杀啊!”老板娘猛地挣开绳索,跳了起来,让原本射向她手上绳索的黑刀落了个空。
“七娘,你没被绑?”赫连烽诧异地问道。
“被绑了,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不有贵人嘛。”老板娘朝树后扬了扬下巴,“下次再有人抓住老娘来威胁你,你就自己跑。”
说完她袅娜地走到客栈下,踢了踢那个断臂的人影,“你不错,孩子的父亲是你了。”然后又对另两道身影翻了个白眼,“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们是装作被剑打飞的,白吃白喝还给老娘装蒜,从今天开始滚出老娘的客栈!”
赫连烽笑了一下,转过头来,绕到树后,看到了倒了一地、胸口皆被开了个洞的人。
以及皎洁的月光下,握着一卷书卷长身而立的贺雁南。
他身后,白衣手腕垂下的白绫末端染上了刺目的鲜红 ,似红梅绽放。
“七娘立志终身不嫁,却爱好嫖男人,江湖上许多豪杰侠客在年轻落魄时都吃过七娘的软饭。我和七娘认识十年,只是好友。”赫连烽补上解释,笑着看向贺雁南,“我欠兄台的是越来越多了,今后兄台若是有事差遣,绝无二话。”
让他合住思南园,原谅他的轻薄放荡,请他喝销魂酒,如今又救了七娘……现在他哪里不知道,贺雁南压根不需要他帮忙解决麻烦,也不需要他沿途护送,这些都是恩。
更何况——
地上躺着的人有穿狗皮大衣的,有没有穿的。
沙家堡堡主富甲一方,因此堡内堡主堡主夫人穿貂皮大衣,子女弟子穿狐裘大衣,其余人则多穿狗皮大衣。久而久之,狗皮大衣变成了沙家堡的象征,其他势力也会下意识避开这种穿着.
穿狗皮大衣的是沙家堡人,没有穿的则是其他趁火打劫的江湖人,有一两个他还在客栈见过。
今夜,有人冷眼旁观,有人趁火打劫,亦有人雪中送炭。
江湖凶险,人心叵测。他的朋友多,但知心的朋友少,而如今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