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香高兴的什么也顾不得了,春风满面的走在大街上,逢人就说。
“陆菱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说什么钱家的人偷了她家的东西,钱家什么身价,能看得上她的东西?真是笑话。”
“当然是真的了!陆菱已经出发去县里了,说要问钱家要个公道,我看回不回得来都是个问题,这次她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我跟你们说,钱家可是县太爷都惹不起的高门大户,咱们县里谁敢招惹他们家呀,也就陆菱这个丫头片子初生牛犊,什么都爱张扬,这下好了,彻底得罪人了吧!”
“我看,就算她真的认识县令大人,这次也是保不住她喽。”
然而,李月香思来想去,都觉得陆菱那日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吓唬他们罢了。
凭她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认识县令?
而且,她若真的认识县令的话,怎么会把她送到西白村落户?
就算留不到县里,也应该分到像是‘枣南村’这样的富庶大村才是。
然而李月香不知道的是,太后薨逝之后,皇帝急于利用流民来树立威信,挽救民心。
所以,不论是谁,在这个节骨眼,都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否则一个不小心,就要丢掉乌纱帽了。
李月香见识少,不懂其中的曲折,但这里的村民,远离朝堂,大都愚昧无知。
所以她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有鼓动人心的作用。
不少人都受了她的影响,开始说风凉话。
“这么说,陆家这个小姑娘,这次岂不是要完了?”
“我看也是,钱家人什么德行,咱们谁不清楚?”
“啧啧,治治她也好,陆家那个小姑娘的泼辣样子,你们也都见识过了,手段毒辣,做事阴狠,往后谁还敢跟她家打交道,我看让钱家修理一下,说不定就学乖了。”
听了这话,李月香心里舒坦极了。
她从街上绕了一大圈,心情忽然变得出奇的好,最后她加快脚步往家里走去。
她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那宝贝儿子去!
陈盛在床上骂骂咧咧的躺了两天,现在正需要一个好消息,排解心中的苦闷。
李月香得意的回到家,将她的所听所闻,一字不落的告诉给了陈盛。
陈盛原本恹恹的躺在床上,闻言整个人的表情立即生龙活虎起来。
他从床上一窜而起,忍着腿弯处的疼痛,一瘸一拐就往门外冲去。
李月香在身后呼喊,“我的乖儿子,你又跑去干嘛呀!”
“我报仇去!”
陈盛丢下四个字,以及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大笑声,瞬间没了踪影。
陈盛出了家门,径直朝着葛青家赶去。
路过刘斗家门口的时候,陈盛呸了口唾沫,脚步不停的走了过去。
葛青也正在家里养伤,他那天虽然没怎么被陆菱打,但是被套入麻袋之前,却被寒澈打了好几棍。
现在背上的乌青还未消散。
陈盛过来的时候,葛青正坐在院内的木凳上,双眼茫然,看着远方发呆。
“青子,走走走!咱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报什么仇?”
“陆菱那个臭丫头得罪了县里的钱家!钱家你知道吧?陆菱说人家偷了他的东西,现在要去找人算账呢,我看咱们可以去给钱家通风报信,到时候说不定能捞到一笔赏钱!快快快!”
陈盛将从李月香那里听来的消息,又跟葛青复述了一遍,而后拉着他就兴奋的要往外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