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挨了一顿数落,不过最后徐凝还是欣然收下了。
毕竟她的手头也是真的缺棉花。
往年陈力虽然身体文弱,但到底是庄稼人,底子差不到哪里去。
可如今因为腿伤卧病几个月,稍微见点风,身体就容易不舒服。
她给孩子们做完了棉衣,却发现家里的棉花已经不够用的。
她原本打算拆了往年的旧衣服,缝缝补补凑合一下,但没想到陆菱直接给她送来了棉花。
认识陆菱这一年,是他们过得最轻松自在的一年。
还挣了不少钱。
徐凝心里知道,她其实是沾了陆菱的光。
虽然陆菱从不在意这些,但徐凝心里却不能当做理所当然。
同时徐凝也知道,自己不论做多少,也比不过陆菱的聪明才气,所以只能在这些小事上面下点功夫。
也算是回报万一。
今日下了雪,雪光从窗外照进来,屋子里都亮堂。
徐凝一边裁线,一边听着院子里的欢声笑语。
屋内的炭火,烧起来噼里啪啦的响着,把人烤的暖洋洋的。
陈力靠在炕头,垂眸望着徐凝沉静的侧脸。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几分岁月安好的滋味。
“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了,是我拖累了你们。”
陈力由衷苦笑一声。
他心里藏着愤懑,却又无计可施。
徐凝闻言看向他,摇了摇头。
“不辛苦,你别说丧气话,我心甘情愿,咱们夫妻守望相助,日子总能好起来。”
这时,陆菱从屋外走进来,瞧见的正是这样一幅场景。
徐凝沿着床边坐,手边摆着针线布料,零零乱乱,铺了一床。
旁边的陈力斜着身子靠在墙边,将徐凝的半边身子,围拢在怀里。
两人安安静静的,好似各自在做着各自的事情,互不打扰,却又镶嵌在同一幅画面里,让人割舍不开。
陆菱笑了笑,走过去问:“凝姐姐,别忙活了,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玩什么?玩雪呀?”
徐凝嗔道:“算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然而,陈力反驳道:“夫人这话就错了,夫人在我心里,永远正当妙龄。”
闻言,陆菱‘啧啧’两声,调侃道:“姐夫,哪里能买到您的著作呢?你告诉我,我这就去买!”
“啊?”
陈力愣了愣神,“什么意思?我没写过书呀?”
“哈哈哈哈。”
陆菱被逗笑了,捂住嘴巴笑了好一会儿。
这时候,徐凝解释道:“菱儿这是夸你会说话呢。”
陈力反应了一下,恍然道:“还是夫人聪慧。”
“可不是我聪慧。”
徐凝看向陆菱,笑道:“是我被调侃太多次了,自然也就记住了。”
聊了会天,徐凝也没心思做针线活了。
索性把箩筐收了起来。
徐凝稍稍整理了下,朝着陈力道:“力哥,咱也去赏赏雪。”
闻言,陈力愣了下,而后莞尔。
“好,听夫人的。”
之前,徐凝根据陆菱画的图,找村里的木匠做了个轮椅。
不过因为材料有限,再加上木匠从来没接触过这种东西,所以做出来的轮椅有些笨拙,也不能随便推着走来走去。
很重,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