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旁边的贺丰年还软着腿坐在地上。
楼县令上前问:“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在闹什么?”
瞧见县令大人到来,贺丰年连跪带爬的过去,一通哭喊。
“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呀!这个宋令衍杀千刀的,竟然无缘无故把我给打了!”
“对对,!大人,你得为我家少爷做主啊!他们这家店,简直就是黑店!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贺家的下人们也聚在一起,齐齐朝着楼县令磕头。
然而,楼擎冷眉一横,喝道:“胡说八道什么?难道本县令没有眼睛吗?分明是你们欺人在先!”
贺丰年愣怔了下,继续哭。
“大人!一直是他们在打我!您瞧瞧,我的脸都被打肿了!”
“咳咳咳……”
宋令衍又做作的咳嗽了起来。
他压着嗓音,透着哑调,“大人,您刚才也看见了,我被他按在地上掐着脖子呀!我的脖子都快被拧断了!他们说谎!”
贺丰年:“????”
贺丰年大声吼道:“你放屁!老子啥时候掐你了!明明是你打我!”
宋令衍道:“呵!我人都被你死死按在地上了,你还好意思睁眼说瞎话,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呀!”
贺丰年道:“大人!”
“都住口!”
楼擎被嚷得头都大了。
他甩了甩袖子,转身扫向一旁,视线落在被寒澈护在身后的陆菱身上。
“小姑娘,你过来。”
寒澈眼眸沉沉的,挡在跟前。
楼擎啧了声,打趣道:“我在这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把人放了。”
这话是朝着寒澈说的。
陆菱在身后扯了扯寒澈的衣角,这人才不情不愿的把她放了出去。
方才被寒澈堵在墙边,瞧着某人冷峻的身影,她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冷了几分。
呼吸都困难。
陆菱迈着小步走上前,乖乖的朝着楼擎福了福身。
“见过县令大人。”
“起来吧,你且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
陆菱声音平淡,缓缓讲述。
将之前,店铺误放出白糖消息,后又将出售日期挪至年后,但贺丰年不满退钱,上门找茬,之后还有白糖赌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楼擎。
陆菱淡声道:“事情就是这样,贺少爷带了这么多人,原本就是来砸店的,后来输给我三间糖铺,还不认账,才又争吵了起来,真是搅扰大人了。”
“原来如此。”
楼擎点了点头,朝着贺丰年道:“贺少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大丈夫愿赌服输,怎么还能出尔反尔呢?”
“这……”
贺丰年皱着眉头,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
“行了,你也别多说了,本官和诸位都是亲眼瞧见的,你砸店在前,又毁约在后,也是抵赖不了,如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你把糖铺地契交给这位姑娘吧。”
“县令大人,地契……这我哪做得了主呀?我又不当家,没有铺子给她。”
“那你立约之前,怎么不说呢?”
“我就是过来打探一下消息,看看琳琅百货有没有白糖,顺便吓唬他们一下,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现在,贺丰年恍然有一种被人装进套里面的感觉。
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贺丰年朝着楼擎讨好的笑笑,“县令大人,我们就是闹得玩的,您看要不就算了吧?”
“闹得玩?小爷我可没跟你闹得玩!”
宋令衍得意的摇起扇子,忍不住笑道:“我告诉你,赶紧把地契送上来,否则我就带着立约去告你们!”
“宋令衍!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
宋令衍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脖子,又道:“哎呀,我这脖子还是疼……我看你还得赔我一笔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