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荷震惊的看着她,杏子眼瞪得圆乎乎的。
“陆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方小姐,你和钱大少爷之间且不论有没有对错之说,你也不需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一个男人没有办法平衡妻子与婆家之间的矛盾,就是他的无能!什么高门宅院里面的事情,就是女人的事情?本来就是自家事,凭什么他们男人把自己摘得如此干净,不帮忙解决问题,回头还得制造事端,一个不如意,就随意扣一个不忠不孝之名给你,你不觉得冤吗?难道只是觉得自己痴心妄想?”
“……”
方荷被说的哑口无言。
尽管她不太喜欢钱老夫人,但从来还没想过从钱章页身上找问题。
若不能讨丈夫的欢心,便是妻子无能。
怎么还能给他添麻烦呢?
方荷自小学的就是如何当一个贤内助,给予男人广袤的天空,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留在后院,为他打理家中事物,伺候公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若是做不到,便是自己的错。
方荷从来不知道,竟还可以这样想。
她如果怪罪钱章页的话,怕又得被扣上一个不知体贴丈夫的罪名。
陆菱叭叭的说了这么多,最后方荷嘴唇瘪了瘪,怂怂的应了句。
“我不敢。”
“……”
陆菱一口气差点把自己给气死。
算了,生活在两个时代背景下的女人,确实很难在这种事情上面达成思想一致。
陆菱无奈摇了摇头,而后淡笑道:“你不用多想,我的意思就是如果别人不爱你,你也不必苛刻自己,好好爱自己,比花心思讨别人开心,简单很多,也快乐很多。”
方荷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忽然看向陆菱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对你好?哪里好了?”
“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种话,让我好好爱自己,听起来就很温暖。”
陆菱噗的笑出声。
方氏圆圆的脸蛋看起来有几分稚气,乌溜溜的眼睛转起来,也很讨人喜欢。
她不解道:“你笑什么?”
陆菱意味深长道:“可能我对你……也是另有所图吧。”
“啊?”方氏有些自我怀疑道:“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图的?”
“比如——锦绣布庄呀。”
“……”
方荷皱着眉,茫然的张了张嘴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口,只是睁大眼睛,瞪了陆菱一眼。
之后两人没再闲聊,陆菱也给方荷准备了纸笔。
两人一同伏案描花样。
陆菱自己做首饰,方荷画的是手帕的草图。
最后,陆菱画好之后,便开始穿针引线,将旁边的相思红豆全都倒在了桌上。
方荷被动静吸引住,茫然道:“这个用来做什么?”
“手链或者脚链都行。”
“你做得出来吗?”
“你就在这坐着,拭目以待不就好了?”
方荷迟疑了下,又道:“可是我该回府去了,今日已经出来很久了。”
话音落下,陆菱头都没抬,“行啊,那你回去吧,糕点记得付钱。”
“……”
方荷气的又瞪她。
临走的时候,她拿着打包的糕点,回头小声的朝着陆菱问道:“那个……回头我还可以过来找你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