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误会了,这人是我家大伯,我是替我婶子过来探望的,您行行好,让我进去吧。”
“亲戚呀?不过今日已经有人来看过他了,按说探监的名额,一天只有一个,你改天再来吧。”
陆菱递上二两碎银,缓声道:“官爷通融一下,这点小钱请官爷吃酒。”
差役将碎银在手里掂了掂,看上去似乎还不太满意。
但到底没再继续为难陆菱,拧着眉道了句:“行吧,你跟我来。”
县衙的监牢又湿又冷,长长的回廊隐在昏暗中,仿佛见不到尽头。
十分压抑。
见到原荣,陆菱还有些愣怔。
往日随和亲近的原伯伯,依照沦为阶下囚,满身邋里邋遢不说,就连音容笑貌感觉都变了不少。
他的眸子有些浑浊,看到陆菱的时候,也惊讶的张开了嘴巴,似乎是难以置信。
两人在溪蒙山上见了一面,如今再见,已经是天差地别。
原荣扯了扯唇角,勉强笑了。
“陆菱,你怎么来了?”
“原伯伯,我来看看你。”
陆菱蹲下身,与靠在墙边的原荣,视线齐平。
听见熟悉的称谓,原荣眼底溢出一抹嘲弄。
“难得啊,你还肯叫我原伯伯,真是惭愧。”
“虽然原伯伯做了不少错事,但是从我们来到西白村,您一直帮忙打点着,我也不能忘恩。”
“你……”原荣迟疑了下,又问:“你孟婶子还好吗?”
终日以泪洗面,拒不出门,怎么可能会好?
陆菱缓缓道:“婶子,她应该挺担心你的。”
“唉——”原荣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道:“是我连累了她。”
陆菱抿了抿唇,淡声道:“原伯伯,将来好好交代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原荣摆了摆手,也不知道是在否认什么,只是看向陆菱问道:“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说您想见孟婶子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也没什么事。”
话音落下,原荣十分惊诧的看向陆菱。
“你……你来之前见过什么人?”
“原伯伯既然猜到了,就别多问了。”
“她让你来,是来做什么?”
原荣十分不解,同时又有几分警惕。
陆菱凑过去,小心翼翼的摊开掌心,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细绳编织而成的依兰花。
她朝着原荣缓缓问道:“原伯伯,你听说过惑心蛊吗?”
原荣猛地看向陆菱。
陆菱莞尔一笑,“用这个交换你所知道的信息如何?”
原荣瞬间变了脸色,挣扎着起身,手脚上面的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把舒兰怎么样了?”
陆菱眨眨眼,无辜道:“没怎么样呀?她现在还好好的待在客栈呢。”
“你把她带走了?不,你抓了她?你想威胁她为寒澈解毒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动她,我……我……”
“你什么你?你现在被关在监牢内,还能把我怎么样?”
陆菱哈哈的笑起来,仿若来自地狱的鬼魂,声音冷凄凄的问:“所以,解毒的药丸到底在什么地方?”
原荣缄口不言。
陆菱起身,“看来也指望不上你了,既然如此你们就好好的做一对同命鸳鸯吧,至于小臭蛋,不如就交给婶子抚养吧,她那么喜欢小孩子,但是如果知道这是你跟别的女人的私生子的话,啧啧……不知要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