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倒也没有不承认,低低应了句,然后开始挽衣袖。
漫不经心的动作,将他的眉眼衬托的越发懒洋洋的。
寒澈的手型很好看,指尖又细又长,手腕处有一道比其他地方的皮肤稍白的细线痕迹,是之前留下来的疤痕。
陆菱的手腕上同样有一道。
她也将衣袖撩了起来,凑到寒澈跟前,笑了笑说:“要是能用文身遮一下就好了。”
寒澈视线看过来,眸光沉沉。
“抱歉,都怪我。”
寒澈用指尖蹭了蹭陆菱手腕上的细疤,眼底透着股自责。
陆菱拍了拍他的手,随即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又没有怪你,况且当时你也是为了救我。”
“不觉得丑吗?”
话音落下,陆菱将手腕举到寒澈眼前,反问一句:“你觉得丑吗?”
“不丑。”寒澈摇头道:“我的阿菱最好看了。”
“我也觉得不丑,其实大多数的时候,我也注意不到它,但是每次看到它的时候,就会想起某个傻瓜竟然为了救我,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去。”
寒澈握住陆菱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那都是我自作主张的事,你不必挂在心上。”
寒澈为她做的事情,全都是心甘情愿,但他并不愿意用这些事情,绑缚住陆菱,让她心里沉重。
陆菱自然明白寒澈的意思,但她没有多言,只是轻捏了下寒澈的指尖。
“好了,放开我吧,不然待会儿大家都得饿肚子。”
“嗯。”
寒澈出生后十几年都是过得锦衣玉食的生活。
父亲是名满天下的大将军,母亲是富可敌国的皇商之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将他当做亲生孩儿一样,抚养了许久。
后来寒澈跟随父亲去到苦寒的北境,也是一点一点的磨掉了自己身上的少爷脾气,和士兵们同食,从不搞任何特殊,靠着自己的赫赫战功,最终扬威立名。
如今,远离了战场,他做回了一个普通人,也愿意和陆菱挽起衣袖,素手做汤羹。
小镇里的生活,总是充满了安宁。
陆菱生活之外,几乎把所有的用心都放在了生意上面。
人一旦有了底气,遇到的人也都变得非常的和蔼可亲,所以陆菱在康永县的生活,也过得愈发顺风顺水。
等到生意越来越稳定,陆菱便收了收心思,准备好好陪陪家里的两个小家伙。
这天是中秋佳节,陆菱一早先去酒行订了几坛桂花酒。
康永县中佳节的习俗,除了要喝桂花酒之外,还得放河灯祈福,除此之外,家家户户还得准备一种菱花饼一类的饼食,给月神上供。
其实和陆菱记忆中的中秋习俗差不多,只是大同小异,有些细节方面的问题,还是不太一样的。
菱花饼,就是现代人口中的月饼,在这个年代还是犹如莲花般绽放的饼食。
人们将饼子做成花瓣的形状,搭配上香甜的桂花酒,祭祀月神,祈求团圆。
从酒行回来的路上,陆菱还去了一趟铁匠铺。
因为中秋节在这个年代的人们心中,象征着团聚,所以节前家家户户就已经热闹了起来。
陆菱特意订做了两口类似平底锅的炊具,用来当烤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