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等着他金榜题名,荣归故里之后,帮她重新振兴秦氏的家业。
然而,书生一走就是三年,秦子越是在书生离开大半年后出生的。
小秦氏守着他们的孩子,算着日子,等着书生回来。
可当她再次听闻书生的消息时,却是他另娶别人的时候。
原来当初所谓的远房表姐,不过是一句谎言,她竟然信以为真,还细心照料了这对狗男女那么久。
她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书生身上,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小秦氏死的时候,秦子越还不到三岁。
她早已积劳成疾,又因为生产的时候伤到了元气,身体一直不太好。
她托人打听了书生的消息,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成婚了,什么进京赶考,不过都是骗她的。
小秦氏气急攻心,引发旧疾,死不瞑目,听说就这样干巴巴的瞪了一整夜。
秦子越的事情,还是后来乡亲们实在看不下去,特意去邻村堵了书生家的门,他们才把孩子接走了照料。
后来没多久,书生一家就搬走了,从此没了音信。
秦子越跟着书生来到了康永县,他们靠着当初从秦家骗来的钱财,在县里做了点小生意,收入也还算可观。
大概是因为日日看着秦子越那张脸,书生的心里也生了愧疚,对秦子越倒是慢慢的好了起来,还送他去了最好的碧落书院读书。
但秦子越年纪虽小,可该记着的事情,一件也没有落下。
当他知道吴氏又勾搭上别的男人,不管自己父亲的死活之后,他只是觉得某些人的报应,终于来了。
现在吴氏的报应,也该来了。
秦子越那张满是稚嫩的小脸上,恨意满满,“他们欠我娘的,远不止这些!”
陆菱心中无限唏嘘,没想到看起来活泼可爱的秦子越身上,竟然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世。
陆菱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子越看了看陆衡,又看向陆菱,缓缓道:“我听阿衡说,你们要去金陵,我想和你们同行,我可以付路费,吃饭喝水都可以给钱,只要……只要你们别嫌弃我。”
若说陆菱之前还有犹豫,现在是一点顾虑也没有了。
她直接点了点头,笑道:“好,一起去。”
……
出了房门,陆菱看向寒澈:“托你办点事,你帮这孩子把户籍迁出来吧,左右他和吴氏没有关系,应该不难办。”
“放心吧,我既然动用了身份,便不会做事虎头蛇尾。”
“呃……什么意思?”
“明日便会有人把东西送过来,你安心休息便好。”
寒澈摸了摸陆菱的头发,柔声道:“此去金陵,舟车劳顿,须得养精蓄锐。”
陆菱还真是小看了寒澈的靠谱程度,她忍不住朝着寒澈竖起了大拇指。
“牛啊牛啊。”
……
翌日一早,县衙的人果真送来了秦子越的户籍。
吴氏对昨天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但是因为有官差介入,她摸不清陆菱等人的身份,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悄悄的盯着他们的动静。
户籍这种东西,一眼就能看明白。
吴氏暗道不好,生怕陆菱等人带着钱跑了。
秦子越跑就跑了,她也不在乎。
但是表哥还指望着秦子越通过乡试,然后让他儿子顶替秦子越的秀才身份!
因为现在又招惹了官府的人,连带着表哥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