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菱耳尖一热,就听见寒澈缓缓道:“早些成婚,我也能名正言顺的牵起你的手。”
“好吧,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要定居金陵了?”
“也不一定呀。”
寒澈明白陆菱的意思,便安抚道:“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北境才是我们北辰王府的归宿。”
陆菱是个不爱拘束的人,寒澈也明白这一点。
他虽然暂时答应留下来帮助萧聆,但他不会一直留在朝堂之上。
他不想再让北辰王府处于权势争夺的暗流当中。
萧聆心思阴郁,他虽然最大限度的接纳了北辰王府,也和寒澈之间有一种亦敌亦友的气场在。
但寒澈知道萧聆的野心非常大,至于往后他能走到哪一步,那不是寒澈关心的问题。
……
宫宴散去,天幕之上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梅园内的梅花含苞待放,再这样的雪夜里,显得美轮美奂。
陆菱把手炉塞到寒澈手里,然后伸手去接天上飘下来的雪粒,冰冰凉凉的,化成湿点。
“寒澈,今年的初雪来了。”
寒澈看着陆菱欢喜的眉眼,笑道:“很美。”
两人相视一笑,陆菱拉着寒澈往宫门处走,“咱们快些回去吧,孩子们看到初雪,肯定会很开心的。”
“不急,我们得问萧聆借一辆马车。”
“诶?怎么了?”
“你把阿宽忘了?他赶着马车接了清清他们回王府去了。”
“哦,确实忘了。”
话音刚落,身后一道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来人是萧聆身边的小内监。
“世子,郡主,请留步!”
寒澈问:“何事?”
“皇上说雪天路滑,特意允准世子和郡主留宿,侍女们已经去打扫摘星楼了,请世子和郡主移步吧。”
寒澈看向陆菱,询问道:“要留宿吗?”
“可以住在皇宫?”
“嗯。”
“留吧,我还从来没住过呢,摘星楼,听起来很不错。”
“好。”
内监掌着灯笼在前方带路,寒澈结果纸伞,拢在陆菱头顶。
陆菱笑着摇头,吟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闻言,寒澈挑了下眉,“美则美矣,不过与此景不同,应该说今朝同淋雪,经年共此生,年年有雪,年年有你。”
走出梅园之际,寒澈折了一枝含苞的梅花递到了陆菱手中。
陆菱笑道:“寒澈,我给你唱一首歌好不好?”
“歌?什么曲牌?”
“这个……跟你想的那种不一样。”
陆菱小跑了两步,走到寒澈前面。
她稍稍回头,眸光潋滟,身后是大朵大朵的雪粒与梅花。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爱你的执着,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低低缓缓的哼唱,从陆菱的红唇中溢出。
缠绵柔缓的音调,像是逐字逐句砸在寒澈的心上,让原本清冷无波的湖面,漾出层层涟漪。
她的歌,她的声音,她的一切的一切。
今夜的雪,今夜的他们,从今夜开始倒退的所有的过往……都像一粒刻骨铭心的朱砂痣一般,烙印在了寒澈的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