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沉吟片刻,而后缓缓道:“若我入朝为官,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往后陪你的时间,肯定就不会这么空闲了。”
“寒澈,考虑你自己的意愿吧,我只是不希望,你往后会后悔。”
“好。”
寒澈将陆菱送回了侯府,两人在门外依依惜别。
陆菱朝着寒澈道:“你上马吧,我看着你走。”
“无妨,夜深露重,你先回府。”
“好吧。”
每次两人分开的时候,都是寒澈看着她转身,今晚陆菱本来想轮换一下,但寒澈坚持,眼下夜已深,陆菱也不再耽搁。
她转身朝着府内而去,然而寒澈忽然疾步追上来,伸出双手,从身后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寒澈吻了吻她的额角,低声道:“晚安,阿菱。”
“晚安。”
晚上,陆菱躺在床上打算睡觉的时候,心里还想着方才那个滚烫的亲吻。
她抬手摸了摸额角的位置,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寒澈唇瓣的温度。
眼下他们的婚期越来越近,寒澈与礼节上也越发克制,平日轻易不会让她留宿王府,每每都要亲自把她送回来。
陆菱唇角勾了勾,随即安安稳稳的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朝堂上经过了风声鹤唳的一段时间,已经渐渐安稳下来。
四月官员定品,新官履职,萧聆广开言路,细听八方建议,朝堂之上渐渐呈现出一种君明臣直,改革换代的新风貌。
一时间,民间尽是赞誉之声。
五月初的时候,宫里传出了两则消息。
一则是,程玉莹自请,以替程家赎罪和为大周和黎民百姓祈福的名义,出宫前去皇家寺院清修。
陛下已经允准,不日程玉莹将离宫修行。
到底是程玉莹自愿,还是萧聆的意思,众人无处得知其中细节。
另外,还有一位妃子也被送了出来,但这个妃子被送出宫的名义,却是被送出宫改嫁。
陛下的皇妃出宫改嫁,翻开史书,还是头一遭。
事情的起因在于,这位妃子十五岁入宫,眼下入宫已有三年,但这三年之内,她从未得到过陛下的宠幸。
甚至连陛下的面都没有见过几次。
长年累月,深宫寂寞,这位妃子便跟看守宫廷的一个侍卫搞在了一起。
东窗事发之际,这位妃子和侍卫全被扣押,众人都以为,陛下得知此事,一定会震怒,然后赐死。
但是内监将这件事呈送上去,询问萧聆的意见时,他难得沉默了许久。
后来,那位妃子和侍卫战战兢兢的被召集到了重华殿。
萧聆什么话也没问,侍卫便跪地求饶,将所有的罪责的揽到了自己身上,声称是他魅惑主上,累及后妃与他苟合。
他愿用自身性命,换取陛下宽谅,只求饶了后妃一条性命。
但后妃当场表明心意,愿与侍卫共赴黄泉,只求陛下宽恕他们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