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越淡淡的勾了勾唇,而后牵着马离开,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感。
秦子越的家就在承安侯府附近的一条后街上,僻静巷子里,一座二进小院,院墙灰白,透着一种古旧的味道。
这是秦子越领了朝廷的官职后不久,在金陵城中自己买的一处居所。
平日不需要外出的时候,他都是住在这里。
毕竟如今他们都长大了,也不能动不动就住在侯府或者王府里。
秦子越本来就是孤身一人,推开院门,一阵风吹过,庭院中的落叶堆了一地,随着风打着旋,发出飒飒的声响。
他的目光随意打量了一圈,而后缓缓关上了院门。
他本来就喜欢安静,所以家里连个看门的所谓仆人都没有,更加没有什么丫鬟侍女,院内冷房冷灶,看起来格外萧条。
秦子越直接回了住屋,连身上的脏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房顶,神情迷离。
不眠不休连着赶了三天路,秦子越本来是疲惫至极,可是脑海里面仿佛凝着一股劲,让他轻易不能坠入梦乡。
放空了半晌,秦子越幽幽的叹了口气,而后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不再想她。
而此时此刻的陆清,身在宾客满堂的国公府内,思绪却早已飞到了天边去。
“清清,你哥哥在忙什么?怎么最近都不见他出来走动?”
公孙毓秀端了盘枣泥山药糕,送到陆清跟前,而后看似无意的问了这么一句。
然后,陆清托着下巴,指尖蘸着茶水,在石桌上写写画画,百无聊赖似的,但就是没有听见公孙毓秀的问话。
公孙毓秀捅了捅她的肩膀。
陆清才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朝着她问了句:“怎么了?”
“你怎么回事呀?出来玩,怎么这么没精神?看你这样,待会儿还能不能好好赛马了?”
要换做平时,听见公孙毓秀的怀疑,陆清一定会跳起来反驳,激烈的证明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行。
然而现在,陆清只是淡淡的应了句:“赛什么马?无聊。”
“……”
这是他们的马背上的霸王花会说出来的话吗?
公孙毓秀拧起眉头,然后摸了摸陆清的额头,嘀咕道:“也没发烧呀?”
陆清:“……”
陆清朝着她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她的手推开,闷闷道:“唉,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不论是赛马,还是赏花,本小姐都觉得无聊至极。”
“你不就偷跑去了甘陵一趟吗?难道回来之后,红姨训你了?还是……”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提不起劲?按说你见到了秦子越,回来应该跟打了鸡血似的……”
“别跟我提他!”
提到秦子越,陆清立即敏感起来,绷着小脸冷声道:“提起他我就烦!”
公孙毓秀沉默的抿了抿唇。
合着事情出在秦子越身上?
这可真是太稀奇了。
公孙毓秀又捅了捅陆清的胳膊,缓缓笑道:“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不过你哥哥在干嘛?下午去马场的时候,叫上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