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认真评估了一下那个深渊通道与自己所拥有的力量。
悬殊有点大。她的身板有点脆。
“我尽量撑个几十年吧。”她严肃地说,“你唱歌还挺好听的。还想再听听。”
“那是。小伊教得好。”
她无奈,说起正事:“通道在哪?”
“它的裂缝无视时空的法则,穿梭在大地之间,随时出现在各处。”好友道。
她于是道:“那我将让它的裂缝只能面向我的脚底展开。”
好友啧啧称奇:“不愧是你。好狂妄的发言。”
然后她又说:“虽然裂缝出现的地方随机不定,但我可以告诉你它们的交汇之地。”
几处水流涌动,幻化出一个破败的渔村,水中的倒影是一座褪色的古堡。
“佩特莉可。”
“——”
咚——
傍晚,佩特莉可镇的钟塔悠然敲响。
十星慕猝然睁眼。
这是镇上靠水边的旅馆。艾尔海森和她暂且休息在此处。她趴在桌子上,明明只是短暂地眯眼睡了十几分钟,却仿佛过了很久。
她安静地坐在窗前,眺望远处的晚霞。檐下风铃晃荡,发出玻璃瓷片清脆的碰撞声。
想起众水的女主人,想起跟她打赌从未输过的好友,想起深藏渊底的通道。
也想起艾尔海森。
离开吧。
心里有个声音说。
在一切的泡沫尚未戳破之前。
她的时日所剩无多。
“唉……”十星慕忧愁地叹气。
她明明才懂得雨声因何而起,还在想该怎么诉说心意。
看来一切都免了。
她的房间就在一楼。从窗口离开不会引起注意。她敏捷地翻窗,沿着记忆里的景色往前慢吞吞地行走。
一边走,一边纠结着想。她应该告别的,或者留下一封信?无论如何得说明一下离开的缘由,但是该说些什么呢?
算了,先不急,就当散心吧。
曾经崩塌的废墟上建立起人来人往的小镇,几只蜻蜓停留在竹篱上,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声传来。
石头人的头顶上有一处鸟窝,几个小孩子在伸手去够上面的鸟蛋。
十星慕坐在街边,无聊地踢着脚底的沙尘。佩特莉可镇到处是手握竖琴的石头人,以及竖琴的残骸。
这时有人叫住了她。
“嗯?小姑娘,你身边那个小伙子呢?”
十星慕扭头。
是白天见过的老妇人。她倚靠在路口的躺椅上,夕阳的色泽在她脸上停留,稍微抚平一些岁月的皱纹。
正好,十星慕怀揣着纠结的问题,而人类社会中年幼的孩童常向年长者求问疑惑。
于是她隐去一些细节,叙述了她的苦恼。
老妇人从丈夫那听说了这对年轻人的故事。她宽厚地笑笑,抚摸十星慕的头顶。
“有时觉得你的眼神过于冷酷漠然,但在这种事情上却稚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