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巧啊。”
十星慕偶尔会发表一些奇怪的言论。艾尔海森正在慢慢理解她思维推导的逻辑。
他正要说些什么,庭院门前放了一串鞭炮。
穿喜服的新娘到了,热热闹闹的人群簇拥着走进府中,阿允走在最前,终于是挤出了一个笑脸。几只不怕鞭炮的喜鹊停在屋檐,胆子挺大。
他们便悄无声息地从后门离开了。
*
艾尔海森似乎跟钟离先生很有共同语言。
他们在望舒客栈留宿,钟离先生常常沏两杯热茶在客栈底下就坐,据说用的是沉玉谷的新叶,两个人便就着升腾的水蒙热气攀谈。
有时十星慕会旁听一会,他们天南地北什么都聊,某日旅行者也在,拍了拍十星慕的肩膀,对钟离先生严肃道:“是这样的,从前,她常常是一只海獭。”
没等十星慕琢磨明白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便见钟离先生依旧端着陶瓷小盏,却是不动声色地往离她远点的方向挪了挪。
十星慕:?
旅行者意味深长地告诫:“千万不要变成章鱼啊。小心天动万象──”
钟离:“旅者。”
艾尔海森:“不必乱吓她。”
实话讲十星慕并没有被吓到,但是反而好奇起来。
她转过头,望向艾尔海森:“为什么呀。”
十星慕的眼睛海蓝色如同深邃沉静的汪洋,唯有注视着他的时候会泛起粼粼波光。
艾尔海森就也慢条斯理地讲起来,神色也是难得的有耐心。
旅行者突然“啧”了一声。
撂下一句“你们先聊”就飞快地跑了。
钟离笑而不语。
荧总是这样来去如风。十星慕已经快习惯了。她听艾尔海森的解释。
说是从前帝君为民征伐时,常与黏腻的水生动物作战。
“喔。”十星慕点头,“就跟我常常掉进裂缝,所以有点恐高一样。”
她认真讨论的神情严肃又可爱,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便攀着大人的手,仿佛能去到任何地方。
钟离轻笑了一声,道:“所幸还能有解决祸患的一日,更多的人还时常困忧于未偿的罪业。”
艾尔海森捋着十星慕的一个卷,缓声说:“你今后不会掉下去。”
*
恐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十星慕会恐高。
大概是掉进裂缝,而尚未复苏艾尔海森接住她的记忆,便逐渐产生的潜意识。
而等到她想起时,这个习惯已经根深蒂固,艾尔海森正在缓慢地尝试治疗。
──但是。
但是。
一只恐高的团雀。
鬼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会变成一只团雀,大概是望舒客栈的顶上许许多多的鸟蛋和许许多多的团雀吧。
十星慕扑棱着翅膀,尝试飞翔,未果。
更被附近的鸽子嘲笑。
这时恰是月圆子时,艾尔海森已经睡下,十星慕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她也好久没钻去过他的梦里揪聪明草了。
她的手是很痒,然而胆子也很小。
上次揪了一下,清早时她刚睁开眼,迎面就对上艾尔海森翡翠绿的眸子。
清晨,他微凉的手掌锢住她的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