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那赵嘉呢?当日我去军营时,你是和我一起的,你应当知道赵嘉是无辜的。”
李徐的头低得更甚了,他道:“当日和公主赶去了齐国,所以当中事由如何我也不知道。从齐国回赵之后,听说了一些,我们找到的……公主找到的那几个证人,在回邯郸城的途中试图逃跑,春平君将他们就地正法了。那个时候大王已经……病倒在榻,难以理事。他们只好先把赵嘉关在了宫里,再后来战事重重,大王便托春平君和相国郭开一起主持国事,同时颁布诏令让迁公子监国……后来的事,公主都知道了。”
我嘲讽道:“难道你们就不奇怪父王的骤然病倒吗?群臣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吗?”
李徐道:“所有的武将全都去了战场,唯一驻守都城的武将只有颜聚将军。况且种种诏令皆是大王……先王亲自颁发,上面盖着国主印玺……”
深吸一口气,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倡姬一定要把我抓回去,嘉哥哥被他外祖家的人救走,难道他们不应该先把嘉哥哥带回来吗?”
“嘉公子那边已派人追捕,只是代郡路途遥远且地形险恶,恐怕再难追回了。”李徐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垂下头:“……至于为何这么大肆追捕公主,是因为倡太后说您盗走赵王宫的一件至宝……这,我们也觉得很奇怪。但是有诏令下达,我们只能听令行事。”
我点点头,事情大致跟我前面想到的差不多,至于剩下的疑惑,只能倡姬告诉我了。
我径直被带去了倡姬的宫殿,倡姬正在用药草泡手,我在大殿前面跪着,双手都被绑了起来。宫殿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
倡姬只是先不慌不忙的做完了自己的事情,然后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坐在我面前,终于不再是那种伪装出来的和善温柔了。
她在笑,稳操胜券,那是长期压抑下爆发出来的得意。
倡姬稳坐着,笑道:“终于把你抓回来了。”
我也是微微笑着,平静的说:“母后要是想怀瑾,直接说就是了,怀瑾无论去了多远,都会回来看你的。”
倡后一愣,站起来笑着点头:“不错,这个时候了还这么镇定自若,我倒有些敬佩你了。”
“是我应该敬佩太后,”我甜甜一笑:“这么多年在赵王宫里委曲求全,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大权在握了,怀瑾真是佩服之极。”
啪——脸上突然狠狠的挨了一下,眼前闪着金光。我心道,我在她面前尚且是孩子的年纪,居然也对我动手。
眼睛尚且模糊着,就听见眼前的倡姬厌恶的说:“我不喜欢看你这么笑,真恶心,只有你父王才爱看你这幅装模作样的脸。”
一下子撕破脸皮,我心想,她已经是这个位置了,确实没必要和我来这些虚的。因此我直接道:“彼此彼此,你以为你以前装出那样和顺的面孔,我就不恶心吗?”
脸上又是一巴掌,鼻子有液体滴滴答答的流出来,我缓了缓,看见地板上有血。我无所谓的笑了一下,问:“平心而论,我和我母亲以前对你还算不错,从来没有像宫里其他人一样瞧不起你,唯一算得上过节的,也不过是我拿弓箭吓你女儿,可后来我也跟你道歉了……”倡姬的敌人从来都是王后和赵嘉,她费尽心思抓我,是我唯一想不通的。
“若不是还想着从前你和你母亲对我还算客气,今天进我宫殿的该是你的尸体了。”倡姬冷冷道,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有时候也挺想不通,项芷那样的女人,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女儿。人人都说你天生神童才智过人,可那又怎么样呢?如今还不是乖乖跪在我面前了。要不是你一意帮着赵嘉,我也许还真能容下你,可你非要和我作对,逼我们走上绝路!”
“你们……”我冷笑道:“是你和春平君吧,我倒是很想知道,母后是如何跟赵熙勾结在一起的?您是以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