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齮作为主帅,自然是要被问责,但桓齮跟昌平君说的:都是尉缭和赵姮一直在干预他,才导致他兵败。
昌平君便道:“你是主帅,怎么会被他们干预?”
一句话,问的桓齮有些语塞,桓齮道:“他们都是陛下的宠臣,我虽为主帅,但也不敢以军法压他们。”
蒙恬在旁,忍不住道:“明明是桓将军自己违令在先!”
桓齮喝道:“蒙恬,你身为我的副将,却对尉缭和赵姮言听计从。有你这样的副将,此仗必败无疑!”
尉缭懒得理会他,只是坐在旁边悠闲的喝茶。
昌平君是作为嬴政特派员来的,身份也是这些人里最高的,但他似乎不太愿意管这档子闲事。毕竟桓齮与他在朝中同属一派,象征性的问责一下,具体惩罚还是得回了咸阳,由陛下定夺。打定好主意,昌平君道:“此事……”
“如你所言,蒙恬身为你的副将应该对你马首是瞻才是,为何会对他们言听计从呢?”一直在旁沉思的甘罗突然出言打断,昌平君只好打住,尴尬的听着。
甘罗又道:“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副将,反而怪到国尉大人和中常侍的头上,我还是第一回听到这样的事,将军管不住自己的副将。”
见桓齮如吃瘪,怀瑾立即道:“唉,甘大人所有不知,桓将军身为主帅,自己违背自己下的军令,这样的将军,怎么能服众呢?”
昌平君听完,一头雾水,忙问因由。
尉缭带着一个平淡的微笑,和气道:“哦,是这样的,我与蒙副将在后方袭城时,桓将军下令增派四万援军,最后只来了两万。我后来听说,就连这两万援军,也是中常侍冒死求来。”
“冒死?”昌平君听得有些头大,桓齮是他这边的人,他有心想保一把。但看眼前尉缭和赵姮,还有一个沉默不语的副将蒙恬,看样子都是被桓齮坑过的。
怀瑾的口吻满不在乎,轻描淡写道:“就是被桓将军拿着剑架了一回脖子,嗯,那剑是好剑,挺沉的,幸好那天穿了件高领的衫子,不然只怕还会被割伤。”
甘罗目露凶光,口气中的火药味十足:“你拿剑架着她?”
桓齮冷汗直冒:“这……”
甘罗从不在人前有多余的表情,永远是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如今突如其来的动怒让在场所有人都侧目。昌平君心道,甘罗帮着谁,一下就能看出来,他有必要为了桓齮得罪眼前这四个人吗?
怀瑾笑道:“桓将军的人马全军覆没,还是蒙副将派人救出,如今现存的几万兵马,也是蒙副将带的。论此战的罪由,桓将军莫非还想说是我们的缘故?”
甘罗斩钉截铁:“分明是他自己,领兵不利!”
桓齮忍无可忍,站起来怒道:“话都被你们说完了,你们四个串通一气,以为人多便有理吗?”
怀瑾冷笑道:“你声音大就有理了!自己理亏,非说我们仗着人多欺你,你也好意思。”
甘罗道:“他当然好意思,脸皮厚嘛。”
桓齮受辱,大怒,站起来似乎想打人的样子,蒙恬立即挺身挡在怀瑾和尉缭面前。眼见着要发展成斗殴了,昌平君敲着桌子,道:“都歇歇吧,此事再怎么争论,也需回咸阳由陛下定夺,在这里费什么口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