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夏福看着她有些不对劲,扣上她手腕想看一看,谁知怀瑾猛然甩开他,朝一个方向奔去。
“跟上!”韩念破碎的声音响起,夏福和张景立即回神跟上去,身后赵嘉派来的士兵们也立即跟上。
怀瑾在一扇破旧的宫殿前面停下,梦里这个地方出现过很多次,她有些恍惚,仿佛一推门,就能看见母亲和欢娘在里面等着她。
灰扑扑的大门猛的被推开,怀瑾跌跌撞撞跑进去,里面却是一片狼藉,空无一人,只有殿中一棵老树郁郁葱葱,随风摇曳。
“母亲——母亲——孩儿给你报仇了!”怀瑾撑着树,对着空荡荡的宫殿厉声呐喊。声音之凄苦,连夏福也跟着落了泪。
“主子,夫人在地下一定会听到的,主子!主子?”夏福接住怀瑾软绵绵的身子,她毫无征兆的昏了过去,夏福拿出袖中藏着的银针,正准备扎住她身上一处穴位,韩念一手横过来拦住了,他道:“半日内心神动荡得这么厉害,身体肯定吃不消,让她睡吧。”
韩念凑这么近,夏福能看到面具下的眼睛,有一丝莫名的熟悉,他一愣,只见韩念抱起怀瑾,稳稳当当走了出去。
这一觉睡的有些深,又做梦了,又梦到小时在赵王宫里的事情,还梦见在齐国的点点滴滴,一幕幕走马观花一般在梦境里放了一遍。在梦里的最后,她掉进了渭水里,屏着一口气惊醒过来,看见外面冬日的阳光照得四处闪闪发光。
怀瑾揉了揉眼睛,哪有什么闪闪发光,不过是刚醒眼睛有些花。还是在先前住宅里的卧室,身上盖了四五床被子,怀瑾怪道说在梦里呼吸困难。
掀开被子,她听到外面有人声,径直下床走了出去。院子里三个人:夏福、张景、韩念。
见到她,三人都停下交谈,看着她。
怀瑾:“我……”
夏福忙把石桌上的药汤端上来:“主子,赶紧喝了收收神,你在王宫受惊昏厥,睡了两个时辰了。”
怀瑾揉了揉眉心:“原来睡了这么久,嘉哥哥还在王宫里吗?”
夏福道:“殿下将宗室族人全接进了宫,正商量重整邯郸,这几天城内跟洗劫了似的。”
不用说怀瑾也能想象到城里一片狼籍的样子,百姓们闭门不出,在家里大概快被吓死了。
药汤已经不烫了,怀瑾一边喝一边想着,现在宫里大概商议着新君登基着,只是……
正想着,张景冷不丁道:“你兄长登基,你就是大长公主,咱们日后是在赵国常住吗?”
怀瑾抬头,看见韩念面具下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她顿时哑然。几次张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辞,最后她吩咐夏福:“你把院子里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弄一辆大点的马车,我晚上去一趟嘉哥哥那里,等我回来,咱们连夜往齐国去。”
张景不解的看着她,怀瑾则对他道:“要麻烦你给夏福打下手了,这里东西虽不多,但收拾起来也费劲。”
见张景还是呆呆的,夏福干脆拉着他下去收拾了。
此时韩念道:“那我呢?”
怀瑾莫名其妙:“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本来只是在我这里躲几天,现在我在赵国的事办完啦,要跑路啦,你难道还跟着我吗?”
韩念看着她,慢慢道:“跟着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