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死了?实在是……意想不到啊。
子房等不到她回家,是不是很着急呢?她模模糊糊的想着,觉得自己有些中暑。
这时外面又有了动静,就在她要昏厥的那一刹那,棺盖被打开,她大吸一口气瞬间清醒。
原来不是中暑,是缺氧了。
她被粗暴的拉起来,像扔破布一样扔到了宫殿里。
她被捆在一边,燕宁和成蟜坐在一张矮桌前,看两人对坐的气势,仿佛是达成某种协议的同伙。
燕宁身后有两个高大的宫女,刚刚抬她的就是这两个人,而成蟜的妻子时茂带着小儿子坐在榻边,一径沉默着。
离宫是咸阳宫最偏僻的地方,相当于冷宫一样的存在,殿内陈设饮食皆是最下等。看成蟜神态自若的喝着陈年旧茶,燕宁皱起了眉,催问道:“我们还要等多久!”
“一百多人突然聚集在咸阳城外,你以为是好玩的?!”成蟜看着她骄矜的神色,有些不屑。
女流之辈沉不住气,他本不屑为伍,可还要靠着燕宁搭上燕国这条船,他不能不忍耐着解释道:“等外面接应的队伍准备好了,才有逃到燕国的可能,任何一环出了差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燕宁握紧了拳头:“那些旧部不会怕死不来吧?”
成蟜鄙夷道:“这一百多人皆是我的兄弟,哪怕为我死,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愿如此。”燕宁深吸一口气,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十分愤然,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这个破落的宫殿她真是一刻都忍不住了。
想起兄长燕丹的惨死,想到自己的处境,燕宁恨的无以复加,转眼看到赵姮狼狈的躺在一边,脸上血汗交织,她又觉得解气不少。
成蟜顺着她的眼神望过来,看到怀瑾,有些犹疑:“这个女人当真有那么大用处?”
问完又重重搁下茶杯:“都怪那个女人临阵倒戈,把扶苏给放走,不然胜算更大一筹。”
燕宁也没料到郑夫人最后把扶苏送回去了,遗憾的叹了口气,她抚慰道:“虽没有扶苏,这个女人也绝对够用了,你是不知道,嬴政为了她连城池都能割让。”
成蟜上下打量了怀瑾一下,冷哼:“嬴政倒是转了性,能为女人做到这一步。”
“不止呢,嬴政脸都不要的讨好她,她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转头嫁给了一个死人。”燕宁像是说笑话一般,说着说着欢快的笑起来:“这才叫报应呢,嬴政暴虐无道,合该他遇到这么个人来治他。等回了燕国,就把这个女人的头割了送回来,让嬴政也知晓什么叫心痛。”
成蟜若有所思:“她嫁给了谁?”
燕宁脑中勾勒出一个清俊出尘的身影,出了一会儿神,讥笑说:“从前韩国的一位公子,叫张良,是我六姐姐的未婚夫婿。”
床边的时茂突然抬头,看了怀瑾一眼,似乎有些惊讶,还有些可怜她。
“原来是他。”成蟜点点头。
燕宁讶异:“你也认识这个人?”
“听说过,不认识。”成蟜和燕宁闲聊道:“只是听说楚王负刍废了大力气,几度想杀他都没有成功。这个人……”
成蟜似乎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这个人死了,很可惜。”
燕宁不以为然道:“楚王想杀他,燕丹哥哥也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