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急吼吼跳起来:“我今天要睡在怀瑾这里,二哥你和阿籍先回去,我明早去驿馆找你们。”
项梁一对着项伯就吹胡子瞪眼:“别给她添乱!”
项伯对着她呲牙一笑:“小时候咱们在齐国也一起住了好几年呢,哪麻烦了!”
想起当年在临淄,这个家伙在自己府上蹭吃蹭喝的时候,怀瑾没好气的说:“哪里不麻烦,住我的房子用我的下人,还总挑剔这挑剔那的,有时候气的我恨不得一棒子把你打出去。”
项伯耍无赖,俊朗的脸上一双眼眨了眨:“是吗?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怀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天光完全消失了,思之将院子里的蜡烛全点了起来。
项梁嘱咐了许多,听得怀瑾频频点头,一个劲的回答:知道了、是是是、晓得的。
被亲人唠叨的滋味,其实也不坏,她抿着唇心想道。
将项梁和项籍送出巷子,她回去时,巡逻的士兵告诉她:“姑娘,下午那三个人说是你的亲戚,我们才放进去的。”
她感谢道:“确是我亲人,多谢你们了。”
那几个士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去巡逻了。怀瑾背着手,穿过巷子,回了家,看见项伯正指使思之给他烧洗澡水。
怀瑾忍不住笑骂道:“你倒真是不客气。”
项伯麻利的把外衣、靴子全脱了,穿着一件单衣在廊下一躺:“我跟你有什么好客气的,赶了几天路,我身上黏糊糊的怪不舒服。你院子里就一个护卫一个丫头啊?”
“不然还能有谁。”怀瑾脱了鞋踏上竹席,在横亘在门槛前的那条腿上狠狠踢了一下,项伯嗷的叫了一声,嘟囔:“这么多年,还是这样……”
怀瑾好笑的瞟着他,然后进屋把自己卧室的床单被褥全换了,出来时说:“你今天睡我的房间,我去韩念那屋睡。”
项伯弹坐起来:“你那个护卫不是个男的吗!”
怀瑾自然而然的说:“他和夏福没什么区别。”
听到说是个宦官,项伯便大大咧咧的又躺下了。
思之打好洗澡水,项伯去了她的卧室泡澡,思之则去厨房收拾锅碗瓢盆了。
趁着安静的空档,她敲了敲另一侧房间的门,张良过来开了门,后面一片漆黑,他今天没点蜡烛。
她立即闪身挤进去,将门闩插上,然后死死抱住他的腰不撒手。
屋里一片漆黑,各处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淡。
张良一手抱着她,一手在她肩上拍了拍,淡淡问道:“怎么了?”
“你今天晚上都没吃饭。”怀瑾闷闷不乐。
张良一下一下在她头上摸着,清冷的嗓音听不出情绪:“天太热,我没有胃口。”
“胡说,明明都快入秋了!”她听着张良规律的心跳,道:“你是不是不乐意见到他们,刚刚晚饭时,舅舅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