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恨恨的一砸桌子,然后嘲讽道:“若不是负刍,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所有人都对他有微词。现在刀架在脖子上,不由他退缩。”
如果胜了,负刍依然是他的楚王;如果败了,那么项燕就会退到淮南去扶持新的楚王。
怀瑾过了一会儿才想清楚外祖父如此布置的用意,不由感慨他的计策万全,狡兔三窟啊!
她这边尚在想着,张良又问:“项燕将军准备扶持哪一位?”
项伯不意外张良能想到这里,直接回答:“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几盏茶水下肚,项伯站起来催促项籍去收拾东西,即刻就要赶路了。
项籍飞快的回去收拾,项伯看向怀瑾:“福祸难料,若安稳下来我再联系你,你好好跟着子房,不要让我担心。”
怀瑾故作轻松的挑挑眉:“从小到大都是我担心你比较多!”
项籍只离开了一小会儿就回来了,他只拿了随身带的长枪,项伯见状立即告辞,张良和怀瑾连忙相送。
“子房,她就交给你了。”项伯在上马前这么交代道。
“放心。”张良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礼。
怀瑾忧心道:“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来信!”
“放心吧,小姑奶奶,好好照顾自己。”项伯恨不得下马去她头上敲一下。
怀瑾又殷切嘱咐项籍:“你也好好的,莫要急躁好勇,听你小叔的的话。”
项籍坐在马上抱了抱拳:“姐姐放心,阿籍一定会听话的。”
如此告别完,这二人飞快驾着马往城外疾驰去,怀瑾站在门口直到再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和张良转身回去。
一转身,她的心狠狠的一抽动。
“怎么了?”张良及时扶住她。怀瑾摇摇头,眼中落下了泪,她知道这一次战争的结局,楚国必败。
但是她的那些亲人——那些她以为他们之间感情浅薄的亲人们,却全都在这场战争当中,她还是不能视若无睹。
一整个秋天,怀瑾都在担忧中度过,她急切的想知道外面的消息,但又害怕真的听见什么坏消息,如此矛盾。
张良这里逐渐有一些从未谋面的人来拜访,他几乎要忙疯了,战争虽蔓延不到淮阳,但是却关系着所有人的利益。
张良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他往往一得到什么新消息就会马上告诉怀瑾。她便知道了项燕他们的消息,得知他们还好好的,便松了口气。
同时她还知道了王贲正在引黄河水灌大梁,这样的主意不是王贲这个直来直去的性子想到的,怀瑾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便知道了这是谁出的主意。
终于,到了冬天,大梁城被水浸泡三个月倒塌了。
魏王假出降,被王贲杀死,魏国就算亡了。
魏国亡了,楚国却还在抵抗,新年里,整个大地弥漫着硝烟。
“完了!完了!”韩成颓丧不已:“以后便是秦人的天下了,复国……再无望了……”
于是他便日日饮酒,与人高歌,心气全然不在了。
战争让所有的人都忧愁,就连心宽的怀瑾有时都郁郁,唯有张良,他似乎永远都是那样处变不惊。
冬日里,怀瑾坐在火炉边发呆,见张良穿戴整齐,她问:“你去哪里?”
张良把大氅系好,回答说:“淮阳令约我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