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就是你说的大惊喜。”
离开的云穆靖又回来,进去月室。
“苏娆那死丫头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肝的浑儿,女子容颜何其重要,她居然还活的那么嚣张恣意,她怎么会不恨,她怎么能不在乎呢!”
虽是如此气恼的话,嘴角却绽出一个想要压也压不住的弧度。
眉宇间那抹女儿家才有的柔意魅感,潋滟了芳华。
愈发娇魅容色,潘安之貌。
如此男儿之身,亦觉勾魂。
霁月世子一口抿茶,含笑不语。
见此,云穆靖直接躺倒,单腿翘起一脚踩上榻沿,随即目光直直望去头顶那月华檐柱。
柱面上雕着精致纹路,月牙弯弯,雕栏玉砌。
这么定定望着,眸光渐渐恍惚,好像看见同样一处屋檐殿柱上,两个小人儿晃动着那白皙玲珑的小脚丫子,四只脚丫子两两掐架。
“小阿靖,阿姐让着你,你可别得寸进尺,小心阿姐一脚丫子将你踹下去,摔个屁.股墩儿。”
“臭阿娆,你明明比本皇子小,再说你是本皇子阿姐,本皇子先一脚把你踹下去。”
如此幼稚的稚嫩话语萦绕耳畔,云穆靖闭了眼,遮住了这份儿时的美好,早已不复存在。
“哥,那丫头变了很多,以前那个每每夜里翻墙来找我,与我偷会耍玩的她,自容颜被毁后就变了,那一年苏家在那处庭园找到冻的半死的她,我便不敢去瞧她了,要是那一夜我未与她打赌,要是那一夜我跟着她一起来…”
“阿靖…”
云霁放下杯盏。
“这件事你放在心底如此多年,现在也是时候放下了,女儿之美,贵在内心,而非皮囊,苏娆若真在乎那道疤痕,也不会如此坦然示人…”
“哥总是把什么事都看得这么通透又清明,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我确实也该放下了,苏娆那死丫头跟苏老将军一样是个浑的,或许这些年来只是我自己过不去而已。”
云穆靖的嘴角绽开了一抹魅色,哪怕霁月世子在旁,也没有掩盖住他与生俱来的魅骨。
浑然天成。
若非他这副容颜实在太过女儿化,女子见了都只觉自惭形秽,难以心生出半分女儿之情,他亦会是琅京众女儿家所追捧的心仪对象。
……
而此刻,舒兰宫内。
云穆逸与舒贵妃二人,一副母慈子孝的温馨场景。
“母妃,你而今有着身孕,不可再劳心劳力,母妃且放心,落菱那边儿臣会照看好的。”
云穆逸一脸舒逸,乖巧的好儿子,揉着舒贵妃肩膀。
舒贵妃面上也慈和笑意,拍了拍云穆逸手背,“逸儿,你是本宫一手拉扯大的,本宫知你定然会照看好菱儿,你日日前来给本宫请安,本宫很是欣慰,好了,时辰也已不早,你回去吧!也别整日忙着公事,要照顾好自己。”
“儿臣知道,母妃也照顾好自己,儿臣就先告辞,明日再来探望母妃,母妃好好歇着。”
云穆逸俯身,拱手告退,嘴角一直带着温舒笑色,哪怕是走离了舒兰宫后,还笑意未减,温舒的四皇子,只是眸底却瞬间冰凉下来。
“娘娘,四皇子这些时日日日前来,娘娘还是要防备着。”
刘嬷嬷走上前,亲自打了水让舒贵妃净手。
“嬷嬷,本宫知晓,只是现在本宫身边还需要他这个四皇子,本宫还需要他和皇后一派抗衡。
何况菱儿被送去行宫,父亲发话,哥哥再帮不了我,我身在内宫,菱儿那边只能让他去照看。
菱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又怎能真的放任不管,任由她在那冰冷的行宫中惶惶度日。”
舒贵妃颔首,她当然知道要防备。
净了手,摸上腹部,眸底带出做了母亲的温柔慈爱。
何况而今她的这个孩子是不是皇儿还未知,所以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她必须拉拢好云穆逸。
刘嬷嬷也明白,明白舒贵妃的顾忌。
虽然娘娘身后有个赵国公府,可姚皇后身后也是丞相府,而且太子可是姚皇后的亲儿子,可那四皇子却不是娘娘的肚皮里生出来的。
想到这,刘嬷嬷又想起了她们那枉死在这曾经大秦皇宫质子殿内的二皇子,一目悲怜。
要是二皇子还活着,娘娘也不必如此日日忧心,对外不仅要防备姚皇后算计,对内还要防着四皇子。
就算有国公爷他们帮衬娘娘,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何况国公爷和尚书大人也不能日日入云宫。
在这豺狼虎豹的深宫,娘娘终究还是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