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不甘被幽禁,孤注一掷,本欲又杀苏娆嫁祸太子,却被太子提早知晓,于是将计就计。
太子本想等四皇子的手下将苏娆重伤之际他出手救下苏娆,再拿下那些黑衣人从而动辄四皇子,让皇上对四皇子仅有的那点父子情消没,下旨处决四皇子。
只是始料未及,霁月世子会在那时出现在崖峰之地,先一步救下来苏娆,两人掉落崖峰之下。
此次之事太子并没有明面插手,更没有他的人掺和在内,可他们肯定此事必然与太子有关联,否则太子何以那般赶巧出现在崖峰之地。
他们还查到,太子与赵家小姐几次约见之际,赵家小姐都会凑巧地遇见荣华郡主纠缠霁月世子。
包括七皇子与苏二公子在琼玉酒楼那日,也是太子去赵国公府带赵小姐出府…
说完事,金衣暗卫退下。
此次事端,只是金衣暗卫所暗查,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能证明太子他参与其中,可瑜皇却帝心沉怒,看着手中皇家暗信,呼吸不稳。
云总管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额间颗粒汗珠滚落,他都不敢抬手擦掉,愈发躬紧身子。
时间似乎因为瑜皇的沉默而停滞,若非还有那蟠龙宫灯内燃燃作响的声音,云总管真会觉得整个御书房都是禁止的,没有任何动静。
静谧了许久时,瑜皇竟将那些皇家暗信皆燃了。
一封都没有留下。
他这番举动,云总管一时心惊,皇上这是…
“传朕旨意,四皇子云穆逸,于两日后病薨。”
这一声,瑜皇起身走离御书房,关于太子,什么都没有交代,更没有一点要处置的意思。
云总管也难明瑜皇此刻作为,太子那么算谋,不仅差点害死荣华郡主,更累及霁月世子…
心中如何难明,云总管也不敢探知此刻瑜皇心思,赶忙离开,心中对四皇子却一息怜悯。
两日后病薨,也就是赐一杯毒酒,等诸暹与澹梁两国使臣离开后,给苏老将军如此交代。
皇家皆无情,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更深沉如斯。
御书房关闭,蟠龙宫灯皆熄灭,一道身影才出现,他竟一直都藏匿在此,竟在瑜皇的眼皮子底下将金衣暗卫所言一切一字不落听去。
悄然打开一扇窗棂,跳跃,一角紫色自窗棂内一闪不见。
窗棂被关上,御书房再次静谧。
“靖儿啊靖儿,原来你真是藏的最深的那个,这么多年,你的乖巧竟都是做给父皇看的吗?你从来都未曾放下过你母妃的死,是不是。”
这一声,在昏暗中响起,带出淡淡沧桑之感,比之对其他皇子的狠心与帝心,对待云穆靖,如此第二次偷听,瑜皇似乎是伤了心。
“去,把太子所做一切都抹干净,好好跟着七皇子,只要他没对太子动杀心,一切皆由着他做。”
这话,最终还是放纵云穆靖,瑜皇转身走进云宸殿,伫立在一副仕女画前。
仕女亭亭玉立,一颦一笑皆能勾动他的心,随之而去。
只要是人,心中就有一处不能被触碰的软肋,哪怕是心思深沉如斯的瑜皇,也难以例外。
“瑶儿,你恨朕,恨朕辜负你,恨朕没有救珺姐姐,你们留下靖儿和霁月,让朕日日煎熬,可这云琅国不能交在他们手中。
朕可以给靖儿所有溺爱,纵容他一生,却唯独不能给他这个皇位,云琅皇位只能由太子接手。”
负手后背,瑜皇面上悲色全部敛起,再次帝王心思。
“此次崖峰之事怕是靖儿的手笔,或许上元节宴那日事也有靖儿的手笔。
霁月又帮了他多少,朕不想探究,也不再去知,就让此事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