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配偶,便因为这份低调逐渐被遗忘在了岁月里。
可今天,夏泽笙一点也不低调地出现在了白云居,多少有些令人诧异。
“秦骥?”
夏泽笙一进门就脱口而出,然后看清楚了他的脸,愣了片刻才垂眸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看背影认错了人。”
他问刚追进来的李管家:“这是谁?怎么在我先生的房间?”
李管家追了进来,看到他也是一愣。
“是秦瑞的儿子。”李管家话音未落,夏泽笙已经往屋里走去。
李管家拦不住,急了:“夏先生,这是在白云居,可不是二沙岛,您要上楼总要跟老先生打个招呼吧?”
夏泽笙勾起嘴角一笑:“那我现在请你去跟秦飞鹏打招呼,可以吗?”
李管家知道拦不住夏泽笙,皱眉道:“先生和二少都在家,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
“请便。”夏泽笙吐出两个字。
李管家黑着脸退了出去。
两个人刀光剑影,倒把一旁站着的秦禹苍忘了个一干二净,等李管家下楼,夏泽笙这才在客厅站定,眼神扫视了一圈空空荡荡的房间,最后定在秦禹苍身上。
“瑞叔的儿子?”他问。
“是。”
“叫什么?”
“秦禹苍。”
“哦……”夏泽笙将客厅挂画一幅幅掀开来往后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前几年……瑞叔这个时节就会登门。”
“夏先生记得我父亲?”
“记得。”夏泽笙道,“他送过来的红参煲汤很好喝。”
和秦飞鹏如出一辙的客套话,敷衍至极。
可是夏泽笙动作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些过往的事,眼神柔和:“……我先生是很好的人,他不想让瑞叔破费,便叮嘱过不要再辛苦送红参过来,瑞叔不听劝,每年都会送来。我先生总说,这样的心意不好浪费……而我不太会煲汤,学了好久,才会学会一道虫草红参猪心汤,过年的时候给我先生补身体。他熬夜太多,红参很适合他。不过……”
有这样的对话吗?
秦禹苍仔细回想过去。
他和夏泽笙很疏离,交集极少。
也许说过,日子过得匆匆忙忙,他记不太清了。但是深夜那碗虫草红参猪心汤他还记得……所以夏泽笙不是敷衍。
夏泽笙结束了回忆,笑了笑:“不过最近用不上了……替我谢谢瑞叔。”
并不是最近用不上,而是以后都用不上了。
秦禹苍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好。”
两个人再没有什么好沟通,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夏泽笙翻找东西的动静。于是秦禹苍得到了足够的时间,来打量眼前的夏泽笙。
已经很有几年没见过夏泽笙。
他身形比之前消瘦不少,外面套了件灰色的厚风衣,穿着一身黑灰色系的三件西装,灰色的衬衫领子硬挺,将他的脸色衬得苍白脆弱,没有系领带。一双黑色的皮手套脱下来,在他左手上捏着。
穿着这么暗淡的色系,竟并不觉得太过暗沉阴郁。黑色三件套很好地凸显他的身材,腰身纤细,双腿修长,不愧是当年出道做过艺人的,即便三十出头的岁数,与二十来岁的那些年轻人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他一进来就带了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很熟悉,是十几年如一日用过的那款定制香水,在二沙岛的别墅里,即便看不到夏泽笙的身影,也隐隐可闻。
也勉强算是秦骥能记得的关于他的鲜明标志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