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萧辰衍蛇蝎心肠,竟暗中指使楚太医下毒谋害皇上,我天天防着,睡觉都恨不能睁一只眼,唯恐他们奸计得逞。”
北修宴听完,思忖了片刻道:“总是提防他们太过被动,不妨把事情捅破,让皇上自己处置。”
一语点醒困局,沈如周只觉得眼前一亮,忍不住踮起脚吻了一下北修宴,开口夸道:“还是王爷更高明,这样既省了我费心,还可以让永安帝看清萧辰衍的真面目,一举两得。”
解决了沈如周的难题,北修宴又把近来听到的传闻讲给了她。
“你光顾着为皇上治病了,都不知道萧辰衍在外边如何用一个女子冒充你,败坏你的名声?”
“难怪今天他找了理由不让我留在泰和殿,原来是打算演戏给你看,好让我们两个心生嫌隙、成不了亲。”沈如周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萧辰衍的一些作为,总算是弄清楚了他要干什么。
忽然一阵风吹过,花廊里的花被吹落,散在了两人的身上,一股清香扑鼻,沈如周看着北修宴俊美的容颜,带着几分调皮的笑问,“外边传的那样厉害,王爷怎么就确定不是我呢?”
“你不可能跟萧辰衍在一起,因为你对他是有恨的。如周,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桀骜不屈、爱恨分明。”
北修宴的话就说到了沈如周的心坎上,她眼眶发热,笑着道:“还是王爷了解我。”
子时的更声响起,北修宴万般不舍的跟沈如周告别。
“本王这次是来筹集军粮的,不能在京都多待,需要赶紧回营了。”
“王爷,军粮不够吗?是不是萧辰衍故意刁难?”沈如周关切的问道。
北修宴抚着她的秀发,温声道:“已经处理好了。”
沈如周突然双臂牢牢的搂住北修宴的腰,难得的露出了小女儿撒娇的姿态,“王爷,如周舍不得你离开。”
北修宴轻抚她的后背,强忍心中的不舍,继续劝慰,“前方战事,本王心中已有盘算,很快就会班师回朝。”
“我等王爷回来。”沈如周压下喉头的梗咽艰难的说道,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终使心里再不舍,她还是乖巧的放开了手,送北修宴离开。
第二日,她照常去给永安帝送药,端着药才走两步,她就装作眩晕的样子,忙伸手抚着旁边的柱子才稳住了身形。
一旁的楚太医见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他十分热络的上前接过了托盘,关心的道:“沈小姐,我瞧你面色不好。定是这几日太过辛劳了,不如你回去歇着,今日的药就让下官去送吧。”
沈如周装作为难的样子推辞,“这如何使得,伺候皇上汤药一直是我的分内之责,不好劳烦楚太医。”
“沈小姐这话就不对了,下官身为太医,自当为皇上治病开方,如今却事事都要沈小姐亲力亲为,实在汗颜。沈小姐就当开开恩,让下官服侍皇上用药吧。”
楚太医说得真挚无比,若不是知道他是萧辰衍的人,沈如周差点就信了。
“那就有劳楚太医了。”沈如周顺水推舟,将送药的事情交给了对方,自己则一手扶额,装作难受的样子回房歇息了。
楚太医端着药却没有立刻送进皇上的寝宫,而是转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将一个小药瓶里的药粉倒进了浓黑的汤药里,还十分仔细的拿着汤勺搅拌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做的很是小心,却不知房檐上,永安帝的暗卫早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药碗很快被端到了永安帝面前,永安帝刚要喝,便止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碗里的药也洒落了大半。
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下药机会,就这么被白白浪费了。
他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半分,仍是一副恭敬的样子道:“皇上稍待,下官再去熬一碗药。”
看着他退了出去,永安帝的眼底露出冷厉的寒光,吩咐暗卫将仅剩下一点的药送去给沈如周。
“让她好好查查,这里面加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