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干嘛?”
“采草药啊,”青矜抬了抬下巴,道:“你的伤需要草药,不然会恶化的。”
“我跟你去,”徐青州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她背上的箩筐,“我帮你背。”
两人一起去了村子前边的大山,走在林间小路上,碰着漂亮的野花,青矜会原地看一会,然后再继续走。
徐青州不解:“喜欢为什么不摘?”
“我摘了的话,要过很久才会开出下一朵花,那我下次再走这条路,岂不是看不着漂亮的花了?走在漫漫长路上,岂不是很无聊?”
少年十分执拗:“你可以换一条路。”
“换一条路可能没有花呀。”
徐青州抿了抿唇,不再搭话。
见惯了街道繁华,他走在这乡野路上,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青矜找到草药,低头挖时,徐青州帮不上忙,只能愣愣站在一旁看着。
“这是什么?”
“这是地锦草,可以止血。”
“这个呢?”徐青州又指了指另一个。
“这是乌荆,还是止血的。”
“那这个?”
“这是白芍,防止伤口化脓。”
装了满满一箩筐的草药后,两人一块下了山,途中遇到了上山砍柴的老伯。
老伯看向青矜,笑道:“丫头,伯伯家里的菜长好了,等会儿上我家去拿一点。”
青矜点了点头,抿嘴笑了笑:“好,谢谢伯伯。”
徐青州也跟着道:“谢谢伯伯。”
一时之间,老伯和青矜的目光都转向他。
徐青州:“……”
与老伯分开后,青矜看着他笑,“你怎么了?学我讲话?”
少年红了耳尖,他小声辩解:“我没有,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回了那个小草房,青矜忙活着做饭,徐青州待了几天,好歹学会了洗菜。
他看向青矜,眉头轻轻皱了下。
青矜自小父母双亡,一位阿婆好心收留了她。
两人相依为命,阿婆会一点医术,全部教给了青矜,但就在前两年,阿婆病逝,就只留青矜一个人待在这茅草房里。
这个村子重男轻女的风气十分严重,女孩本就辛苦,再加上只有青矜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就更不容易了。
他还发现,村里的很多人都对青矜不好。
不算不好,就是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盯着猎物,尤其是男人。
刚才的老伯是对她表现出善意为数不多的人。
每次那些人的目光开始打量青矜时,徐青州都会皱着眉站到青矜前面。
对于徐青州这个外来者,村民们刚开始觉得奇怪,过了几天,倒也习惯了,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不排斥但也绝称不上善意。
阿婆留给青矜的茅草屋很小,只有一张床,每晚青矜缩在里头,给他空了大半床位。
他很是不好意思,坚决睡地上也不睡床,但发现没有多余被褥,地上全是泥土时,他就木着脸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