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的可能仅仅只有表面。
“臣踌躇再三,还是觉得,此事该说。”徐青州道:“方才陛下说了奸细卖国贼,臣忽的发现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何处不对劲?说来听听。”
“早些年间,先帝在时,独宠清妃娘娘,后来清妃娘娘因病自刎,先帝也不知为何突然崩逝。”
“对于先帝驾崩,臣甚感悲痛,这几年来一直在查找原因,果然发现了蹊跷。”
魏舒心口一紧,父皇逝去的缘由连族谱中都没有记载,只有寥寥几个字。
开乾二十三年,开乾帝崩。
为何崩?
何时崩?
她一概不知。
她只记得,自己连父皇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明明只隔着一扇门,一道珠帘。
她就站在龙玺殿前,拼命的拍打殿门,喊着:“父皇!让我进去!让儿臣进去!”
可是无论她怎么喊,父皇都不搭理她。
最后,殿门开了,父皇的贴身太监走出来,面色悲痛,眼眶通红。
他只说了一句话。
“殿下,陛下崩了。”
她当时就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时急切想冲进去,谁知贴身太监拦着她,摇头道:“陛下嘱咐,谁都不可见,直至入葬。”
她红着眼,咬牙问:“是仅孤一人不可,还是所有人都不可?”
“所有人。”
所以直至父皇入葬,她都没见过父皇。
父皇临死前,她没见到。
死后,她依旧没见到。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不愿意见自己?
明明只隔着一扇殿门,父皇若是召唤一声,自己就可以进去的……
魏舒思及此,稳住情绪,问道:“蹊跷?”
“是,”徐青州答:“先帝的死莫名其妙,经臣查证,先帝中了慢性毒,是因毒发而亡。”
“什么毒?”魏舒心里咯噔了一下,沉声问道。
“断肠毒。”
她抿着唇不说话了。
徐青州又道:“此毒源于北国,属于北国皇室秘药。这几年来,臣经过多重查证,查出了清妃娘娘先前曾去过北国,且与北国三皇子有过一段情缘,要拿到此毒倒也不难。”
“后来清妃娘娘入宫,先帝对她另眼相待,宠爱至极,她也鲜少参与后宫嫔妃斗争,出了名的寡淡,封妃之时,先帝才赐号清。”
“皇家之事,臣本不该逾了规矩多管,但臣是真的对于先帝的死意难平,臣这里有多种证据,若是陛下想看,臣稍后就奉上,若陛下觉臣多管了闲事,臣自愿领罚。”
魏舒强定心神,“无妨,难为丞相大人一片好心,但朕觉得丞相大人话好像才说了一半,奸细卖国贼之事怎就扯上了清妃娘娘?”
徐青州面色犹豫,最终道:“臣还查出了其他东西。”
“说。”魏舒烦了他挤牙膏一样的说辞。
徐青州突然一摆官服,俯身跪在地上。
“臣还查出了摄政王与清妃娘娘关系及其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