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妈妈一看纸条上的内容,双眸陡然瞪大。
好,好一招借刀杀人。
庆妈妈走后。
刘婉一个人在房内想了很久。
她浑身发软,趴在桌上,眼尾泛红,对着那瓶花看了又看。
夏司珩那时一定是清醒的。
否则也不会为了保全她的名声,后续安排了这些事。
他那般高傲冷漠的一个人,以往偷偷见到他时,他那深黑眸子,仿佛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这样的人,居然愿意清醒地同她沉沦。
他这般性子,定不会让人轻易碰他的,尤其是自己一介妇人,他若不想碰,大可以让人将谢晋安放出来,然后成全他们夫妻俩。
可他没有。
他愿意······
说明他心中有自己的是吗?
想到这里,刘婉心底生出许多复杂的情绪,里头参杂了丝丝悔恨。
夏司珩,他一直都知道晚晚是他的女儿。
所以在暗中不断地帮她,晚晚满月时,偷偷给晚晚送来礼物。
暗地里抓了人去指证老太婆欲要算计五公主。
又在金山寺那时,帮她租车马下山,一路守候到城门口。
后来得知她要和离,又在暗中不断地帮她。
她早该猜到啊!
直到今日他送了花来,就是想确定,自己心里有没有他。
而她,则无声的拒绝了。
那人应该很失落吧。
刘婉背靠在门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自己,已不是孤身一人,她有了女儿。
她不敢再随意踏足婚姻了。
谢府让她对婚姻有了阴影,虽然明知道夏司珩和谢晋安不是一种人。
当年,小小的夏司珩为了护住一枝寒梅,连命都不要了。
而谢晋安,却把她最喜欢的花,随意丢弃鄙夷,当作利用她感情的工具。
这两人,不可能一样的。
这夜。
哪怕女儿就躺在她的身边,她也辗转反侧,久久睡不着。
而隔壁宅子。
夏司珩一人坐在窗边,月光勾勒侧脸轮廓,一向冷淡的面容,此刻有些失落。
靖五过来说,“王爷,方才庆妈妈去见刘婉夫人了。”
“见罢,总不能让她一辈子蒙在鼓里。”他缓慢回答。
刘婉这辈子所托非人,想来该是不敢轻易去爱了。
她是个保守温顺的性子,从小读诗书,学礼仪,嫁人后守妇德惜名声。
这样女子,随便嫁进哪个高门贵宅,都是主母典范,家族宠爱。
可她偏偏,被谢家胁恩图报了!
谢家如此待她,她该也不会对任何人抱希望了,包括自己。
想到此,夏司珩重重叹了一口气。
该死的谢晋安!
他转头问靖五,“二十年前刘尚书被抓一事,可找到那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