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过就是高一等的仆人,你可别真把自己当了主子!区区一个姨娘,还有脸让人称你‘夫人’?
还有你在尤家做的那些腌臜事儿,你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住一世?
你以为我父皇是为什么把你和尤长明一起接到京城?那是为了和你背后的主子算总账啊!”
齐忆烟瞥了一眼回廊转角处晃动的人影,继续问道:“柳氏,现在本公主问你话,你要如实作答。因为本公主手里早已经掌握了证据,今天让你亲口说出来,不过是为了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柳氏惊恐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给尤长明下的毒药是从哪里来的,这个你总知道吧?尤长明对你们母子不薄,你却对他下毒手,这个中缘由你总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
柳氏的眼神忽然变得怨毒:“尤长明虚情假意,他明明说了要娶我做正室,可转头却娶了别人!他说我生了孩子就抬我做平妻,可我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到现在我依然是个妾!”
柳氏的眼神忽然变得疯狂,声音也歇斯底里,她妄图挣脱宫女们的禁锢,但几个宫女把她压得死死的,让她动弹不得。
柳氏索性放弃挣扎,只转过半个头,恶狠狠地盯着身后的方向说:“是尤长明负我在先,我如今也只是想拿回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
齐忆烟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柳氏,据本公主调查,你当年可是一文钱的嫁妆都没有,你过门时候提的小包袱,还有你穿的嫁衣,戴的头面,都是尤长明私下偷偷买给你的。本公主倒是有点好奇,尤家到底有什么是‘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柳氏转过来像个发疯的狮子一般,甩着头发大喊:“这些原本就该是我的!尤家的一切都该给我,给我儿子!张氏那个贱人根本不配!我才应该是嫡妻!我的儿子是嫡子!”
“就凭你?一个贱籍?”
齐忆烟像是听了个多么滑稽的笑话,咯咯笑了起来:“柳氏,北秦律例有规定,贱籍不得为妻,你到底在痴心妄想些什么?当年若不是尤长明花了大价钱给你家脱籍,你连贵妾都做不得,居然还想做嫡妻?”
“不!你胡说!我不是贱籍,我不是!”
“你不是?你祖上犯罪,被贬为贱籍,卖给官家做低等奴仆。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不得参加科举,不能做官,不许购置土地产业,不能和良籍通婚,只能从事‘贱业’,永世不得翻身——这些你敢说你不知道?倘若你真的不知道,又怎么会故意施计,几次制造跟尤长明的巧遇,让他对你动心,还想方设法给你脱籍!”???..coM
“可我给他生了儿子,生了长子!若不是我的儿子有福气,他尤长明怎么会有这么多子嗣!”
齐忆烟的眼神似笑非笑,轻轻地掠过柳氏那张毫无愧疚之色的脸庞,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锐利。
她缓缓开口,声音中藏着深深的洞悉:“张氏为何在你之前总是难以孕育子嗣,难道还需要我这个公主来为你揭晓答案吗?你以为你所施展的那些小手段,尤长明真的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