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下午,秋梅和司千里在家家乐饭店见了面。是秋梅主动邀约。
“小梅,见你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你找我,是什么事。”
秋梅沉默着,把一打钱放在桌面上。
“小梅……你非要和我,咳咳,分这么清楚吗。”司千里咳红了脸,秋梅的眼神一变,嘴微张,可是还是没有把关心他的话说出来。
“当然。我希望我们可以两不相欠。”秋梅外表冷漠地说,“你拿钱走人,以后请不要管我的闲事……”
“你的事我不可能袖手旁观。”司千里的上身往前倾,语气有些急。
“不可能袖手旁观?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像个局外人,现在,我不需要你。钱我放在这了,你记得拿,我走了。”秋梅起身要走,却被司千里一把拉住。
“小梅,再陪我坐一会儿好吗。”
“放手!请你自重!”秋梅甩了一下,没甩开。或许,是因为她没有用力。
“小梅,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念及往日的情分?我想跟你谈谈果果……”
“你……我不想多跟你说果果的事情!我的蛋糕店现在可没人看着。”秋梅心颤,不想让司千里了解果果。
“我知道果果的身份信息,她九四年一月出生的……我和你,我们……”司千里欲言又止,看着秋梅的侧脸。
“果果和你没关系!如果你调查过我们母女,你也应该知道我有丈夫,只不过后来我跟他离婚了。”秋梅的声音忽然低沉,“果果是我和前夫的孩子。”
“你和陈朋裕是九三年十月结的婚……”司千里有自己的猜测,但他更希望有的事秋梅能亲口告诉他。
“看来你是真下了功夫……你说的都没错,可陈朋裕就是果果的父亲,我结婚的时候已有身孕又能说明什么,你觉得会有男人娶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吗。”秋梅想起一些过去,红了眼眶。
“那段时间,我们在一起,你怎么会……”司千里不敢设想另一种可能,他的小梅怎么可能背叛他?
“你听好,司千里,当年,我脚踏两只船!”秋梅的手握成了拳头,泪水落下来,“我们的那一次,你喝醉了,你忘了,我们没有……后来没几天,我跟陈朋裕发生了……怀了孕就嫁给了他。”
司千里松开了秋梅,自己呢喃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脚踏两条船……你是个好女人……果果她,眉宇之间像我的,明明像我的……”
“果果不像你,是你老眼昏花,也可能是心理错觉,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让果果去跟你做个亲子鉴定……”秋梅非常干脆地说。
司千里抬起头,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又有什么资格不信……其实果果是谁的孩子不重要,她是你的,我就会疼爱,反正我也没有当过父亲……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过,当年的离开是我自己种的苦因,老天爷也正在惩罚我……小梅,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秋梅像躲猛兽一样走出开了饭店,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
司千里坐下来,拿起桌上的钱,满手冰凉。
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几年前的秋梅,她的眼睛像水润的葡萄一样美,她的长发像黑色的瀑布一样淌过他的心。
他第一次牵她的手是雨天,那天她没有带伞,他们同撑一把黑伞,他壮着胆子握住她的手,“雨不小,我们离近一点,别淋湿了你。”
她是娇羞的,却没有拒绝,这无疑给了他莫大的信心和勇气,“明天会雨过天晴,我请你去看电影好吗。”
“什么电影?”她低着头问。
“……阿甘正传可以吗。”司千里想到一部印象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