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没有马上答话。
认真浏览一遍卷宗,他方才蹙眉指出问题:“殿下,这卷宗上写明,狱卒灭口田通判后两日才被缉拿归案…下官想问,这两日,他难道就没想要逃跑吗?”
因为玉符一事牵扯到了十三年前的旧案,是他们调查旧案的重要线索,所以裴翊宸在书写案件卷宗的时候,特意淡化了与之有关的线索。
他隐藏得已经很好了,可当卷宗递到大理寺卿手中时,还是一下被他看穿了关键。
温浅瑜暗暗心惊,看来,这发须花白的老头,一点儿都没糊涂。他能继续坐在九卿的位置上,凭的是真本事,而不是资历一类的东西!
“逃跑?他当然不会逃跑。”大理寺卿不简单,但裴翊宸也不是吃素的,见人发现了问题,他便立马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两日才抓住他,说明他藏得足够好。
“他当时定也是这般认为的,与其直接逃跑暴露自己,不如多藏几日,静候时机轻松脱罪。
“况且,牢里还有个田通判的共犯周同知。这人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总归得确认他永远讲不出秘密,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这…”大理寺卿蹙了蹙眉。
安王所言,的确有理。
但默了默,他又从另一个方面追问道:“那名狱卒是受谁指使去杀人当地最上层大官的?这其中的缘由,殿下似乎没写明白?”
“没写明白是因为本王真不知道。”裴翊宸摊手,“无论本王怎么拷问,那狱卒都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江湖上拿钱办事的人,他遵守规矩,没见过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