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见他今日对我的态度了吗?我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他却没有丝毫怠慢,因为他意识到,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站在我的对立面,等同于是不给陛下面子。”
“所以你就觉得,他没站在晋王那边?”温浅瑜拨弄下碗里的馄饨,依旧没心思入口。
注重陛下面子,又能说明什么呢?哪怕是晋王,在天子的面子跟前,也得低头吧?
“注重陛下的面子不能说明什么,但他两头为难的模样,却能说明问题。”裴翊宸纠正道,“两头为难,就说明他谁都不想得罪。而谁都不想得罪,正说明,他就是棵墙头草,只想游离于争斗之外。
“诚然,如今康王优势明显,成为下一任储君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赵丞景这样的人,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站队的。
“因为他输不起,他没有可以依托的背景,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温浅瑜明白了。
这位京兆尹的出身限制了他,让他没有一点可以赌的资本。他必须足够圆滑,小心仔细地走对每一步,才能安稳地生存下去。
这样的人,在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时,不会轻易站队。
思及此,温浅瑜不由松了口气。
一直被瓷勺搅和的馄饨,也终于送到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