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见他低笑:“是你不要担心,恩?”
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更像是慕娇娇被蛇咬到了。
她整个人慌乱到了极点,血色尽失,肌肤就算是沾惹上少许的泥点也姣好的宛若是上好的白瓷,可嘴唇发白,有着不可控制的颤抖。
“我会没事的。”他伸指将她脸上的泥点擦干净,动作间俯身下来少许,那股淡淡的烟草味铺天盖地朝着小女人压了过去,喉结上下滑动,嗓音压得很低,带着温柔蛊惑:“你是我的医生,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没事的,是不是。”
“是。”
她跟着点头,红唇抿了抿。
立刻引得男人的瞳孔微缩,只觉得这样的情况下无论她做什么,都勾的人心痒痒的。
慕娇娇快速的帮他做了紧急急救,然后眼角发红的起身,嗓音温软着:“这里离海边并不是很远,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
听到顾戾应,郝助理这才敢靠近:“顾爷,我们带了……”
话都没有说完,轻飘飘的眼神睨过去,吓得郝助理立刻失声。
倒是慕娇娇多看了他一眼:“带了什么?”
“哦……哦,我的意思是带了指南针和卫星电话,我现在就安排船只在海边等我们。”
“恩。”
这样的事情慕娇娇并不关心,她现在满心满意的全在顾戾的身上。
很快,轮船便驶离了小岛,马不停蹄赶路折腾了超过四十个小时,慕娇娇说是要陪在顾戾身边的,但她靠在沙发上,却很快熟睡了过去,就算是顾戾亲自将她抱到床上,她都没有丝毫知觉。
“顾爷。”
郝助理敲门进来,压低声音。
顾戾抬眸睨了他一眼,眼角挑出丝丝的冷意,莫名令人不寒而栗:“出去等着。”
“是。”
谁也不知道房间里有发生了些什么,等顾戾操控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甲板上海风萧瑟,夕阳西下的昏黄色在他的脸上平白覆上层寡淡萧瑟。
没甚表情:“说吧,什么事情。”
“程五还关在船舱里,是否等船靠岸后立刻让人带走?”
“恩,让青七安排好人手,他应该知晓程五的能耐。”他从口袋中掏出跟雪茄,青白色的烟雾在海风中很快就被吹散开来,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嘲弄感:“如果把人弄丢,就让他也不用回来了。”
“好的,顾爷。”
轻微的脚步声靠近,郝助理顺手将一个公文箱接了过来,蹲下放在甲板上打开,里面赫然有着几支针剂:“顾爷,虽然慕小姐说咬您的蛇毒性很弱,但您还是打一针血清能够以防万一。”
在小岛上的时候,他原本就准备说的,但却被顾爷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不用。”
“可是顾爷……”
“我说不用。”
顾戾言语间兴致缺缺,郝助理当了这么多年的助理,自然知道这是他耐性用尽的前兆,不敢多开口,只能低头说是。
将公文箱随手还给了靠近的保镖,然后捧着文件公事公办的汇报着,不外乎是顾戾这段时间丢下所有的事务陪着慕娇娇来这座小岛,导致沙秘书那里积压了一大堆的文件,想要询问顾戾什么时候回去。
“告诉他三天后。”
“好的,但这些文件是加急的,需要您先处理一下。”
说着,将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递到顾戾手边,他一张张翻阅着,空余的手把玩着一旁的签字笔,一份看完,刚准备签下自己的名字,就猛然瞧见右手虎口上的咬痕。
慕娇娇发烧睡梦中咬上去的。
“顾爷,还有这份,海外KG集团想要和咱们顾氏达成跨国合作意向,所以希望您……”话都没有说完,就瞧见顾戾的注意力完全没在文件上,盯着右手神色复杂晦暗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试探的再次开口:“顾爷,您……”怎么了?
“去帮我找个纹身师。”
“纹身师?”郝助理差点呛到:“好的,等回国后我立刻联系,不过……您找纹身师要做什么?”
顾戾没有回应,俊脸的脸色寡淡,就那么垂着眸,幽深的黑眸湛湛着复杂,下颚紧绷,左手微微泛着粗粝的指尖不断抚摸着现下还能摸出伤痕的牙印。
他要做什么?
当然是将这个形状烙印在心口上。
在接下来不会和慕娇娇再有任何交际的一段岁月中,细细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