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两位老者也没有多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嗅着空气中浓重的草药味,坐下帮忙整理着桌子上有些凌乱的摆放:“你昨晚熬了一夜有什么进展吗?”
“有。”一说到这个,慕娇娇表情冷静凝然下来,将写好的药方递了上去:“这是我在分析过这次下毒的毒性从而开出来的药方,但这一方的药性有些太过强了,我和南霍服用了下,有呕吐和头晕的后遗症,,但三剂药下去,所有毒就已经解干净了,而且以后就算再接触到这样的毒也不会复发。”
闻言,袁老和关老两个人浑浊的眼眸都亮了起来,接过来凑到一起探看了一番,不约而同的朗笑出声:“好啊,虽然药性霸道了些,但总归是治标治本,可以先让薛御按照药方熬药进行分发。”
那些人在餐厅里困了一夜,怕是也都坚持不住了。
至于那点子后遗症,在命面前一文不值。
薛御的动作很快,他将第一批药剂分发下去的时候,慕娇娇便已经针对药方完成了进一步的修改,药性更温和些,且不会影响任何的身体健康。
起身,刚准备将药方送到后厨里正看着煎药的袁老跟前,一时间却忘记自己坐的太久腿到麻了,只站到一半人就往身后栽去,低呼一声。
也幸好包厢的椅子宽大,才没摔倒她。
倒是将角落里光明正大打瞌睡的南霍惊醒,用她的话来说,反正她也帮不到什么忙,还不如睡觉安安静静的也不至于帮倒忙。
迷迷糊糊的睁眼,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看着慕娇娇弯腰给自己揉腿的模样,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没事。”慕娇娇摇摇头,活动着双腿:“你睡醒了?”
“恩,睡得还行,这里饭菜做的不怎么样,倒是沙发挺软的。”
南霍走到慕娇娇跟前,毫不犹豫的斜坐在有些凌乱的餐桌上,晃动着双腿:“看在我帮了你的份儿上,和你商量件事,如何?”
这么一天一夜下来,南霍的确帮了不少忙,先不说将南家不外传的毒籍给慕娇娇瞧了两眼,帮着她找到了验证中毒的方法和解毒的思路,至少她心甘情愿的当了试验品,喝了不少的苦药汁子。
慕娇娇也没有矫情,简简单单的点头,吐字清晰:“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只要不超过我能力范围,我肯定帮,算是还了你这次借给我书的人情。”
虽然这次中毒的事情是由南霍牵扯出来的,但一码归一码。
南霍的眸色一凌,脸色的神色慢慢消失不见,抿唇:“你放心,不超过你的能力范围,我要求……亲自审问姘悖。”
姘悖,也就是他们在大厅里抓住的那个不断出言挑拨群众,妄想趁机脱逃的姘魅的同伙。
餐厅在被官方的有关部门把守了整整两天后才允许众人在通过检查后离开归家,当然这件事也并没有朝外界保密,甚至在当晚的新闻联播中将这次的大面积中毒事件的前因后果说的很明确。
附带的还有一则视频,以短纪录片的形式拍摄了慕娇娇如何当众揭穿姘悖的身份,又是如何九死一生脱离被当作人质的风险,最后还呕心沥血熬了一天一夜制作出解毒药剂的故事。
这样的纪录片一出,认识慕娇娇的众人全都活跃了起来,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想要联络关系。
可这一切慕娇娇本人都不知情。
她正陪着南霍单独在审讯室中对姘悖进行审讯。
当然,原本慕娇娇是没有想插手这件事的,但南霍非让她陪着一起进去,还美其名曰一个人会感到害怕。
不得已,慕娇娇就姿态懒怠的倚在大门上,白皙沉静的脸庞隐匿在阴影中,双眸微眯的打着瞌睡,超过三十六个小时没有休息,她有些实在是熬不住了。
可就算是这样,姘悖也不肯放过她。
一双黑眸紧锁过去,双手被拷在专门的座椅上低笑:“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你想要的答案吗?可以啊,只要你让那个女人和我对话。”
“你想要为难她?”南霍没有跟着看过去,却危险的压低了嗓音,充斥着的全然都是威胁:“如果你打着什么肮脏的念头的话,我劝你还是赶紧熄了吧,我的确想要从你口中知道姘魅的事情,但不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所以我猜对了?”
“姘悖。”
两个人对视着,云里雾里的话却有着两个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慕娇娇全程姿势不变,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南霍可能对这件事在意,但姘悖却丝毫不在意,低笑声更愉悦了三分:“圣女大人,你瞒得可真是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你让她陪着你进来的话,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就是大巫师所预言出的救族之主,所以你拿她来当马前卒,来对付我和姘魅对吗?”
如果南霍再听不出来这是姘悖故意的诬陷,也太过愚蠢了些,瞳孔骤缩了三分,张口也不知道是说给姘悖听得,还是说给谁:“我敢保证我对她从来只有交易,未曾有过丝毫利用的心思,但你们呢?为什么也要寻找她,别人不清楚,你们自己不清楚?”
“清楚,当然清楚。”姘悖显露不出丝毫的惧意,反而抬了抬手,牵动着手铐上金属摩擦作响:“那我们就要看究竟谁能够说动她了,不过,圣女大人,你应该明白的,我们可以两条腿走路,而你不可以……”
他们说服不了慕娇娇,最终还可以选择杀了她。
救族之主都死了,整个南氏一族早晚也会跟着灰飞烟灭,还剩了他们动手,皆大欢喜。
在姘悖猖狂的笑中,南霍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最终冷声:“我就问你,有关姘魅的去处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说又怎么样,不说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