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新仇加旧恨,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突然之间,陈谦怀一个计上心来。
入夜时分,副将周遁带几个人外出巡逻,期间独自去解手,然后就被人套了麻袋,闷头暴揍一顿。
周将军回营时,看到的就是被打得门牙都掉了两颗的侄儿,脸都肿成了一头猪,腿也被打断了,当即大惊,问是什么情况。
周顿看到亲叔,当即就嚎起来:“鼠,你要替握做主啊!一腚是陈百忽长!”门牙漏风,都吐字不清了。
周将军吃力听完,皱眉道:“你怎知是他?”
随即有人把陈百夫长过来求支援的事情说了。
加上侄儿夺人功劳的事情,周将军当即就断定是陈百夫长所为了,当即大怒朝外走。
“把陈百夫长给我抓起来!”
陈谦怀可没那么傻,待在原地等人逮,先回了城里,回头再想办法求支援。
结果第二日周将军就带着人马去城里抓陈谦怀,起初大家还以为是来支援的呢。
谁知周将军只说要问罪陈百夫长,当众把他抓起来,就要打军棍,警示他人。
陈谦怀寡不敌众,被当众抓住,却不服道:“通州城内忧外患,如今外患已除,内忧需军队出面调解,你不作为,还要问我罪,敢问我有何罪?”
周将军可不听辩解,“军令如山,你不服从安排,此为罪一;为泄私怨,夜打副将,此为罪二,最三……”
还未说完,陈谦怀就冷笑:“是何私怨,将军敢说出来吗?”
所谓私怨,就是副将夺人功劳,如此私怨,周将军如何肯说?怕陈百夫长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当即就道:“今儿问你罪,便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本将军不与你多废话,来人,行刑!”
陈谦怀被人按在长凳上,军棍眼看要打落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随风之声由远及近。
“好一个替天行道!好一个为民除害!周井曹,你身为四品常设将军,当年跪于圣上跟前,说会保家卫国,力求国泰民安,事到如今,外患暂除,内忧在前,你置若罔闻,何为保家,何为卫国?周井曹,你愧对圣上信任,愧于天,亦愧于人!”
阵风疾劲吹过,来人声音,一字一句,随风入耳,透彻心扉,闻着无不震动,朝发声处看去。
军队人马自动让出一条道,只见高头大马上,那人一席玄色锦袍,君子如玉,风光霁月。
周盾有眼不识泰山,见有人如此直呼将军其名,大逆不道,当即呵斥:“来者何人?竟敢如此直呼将军名字,简直大胆,来人!”
周盾漏风的门牙不知用什么堵住,如今说话倒是不漏风了,只肿得跟猪一样的脸还在。
周井曹却不发声,而是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来人,看到最后,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与此同时,被摁于长凳上的陈谦怀看到来人,失声道:“侯爷?战神晋安侯!”
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陈谦怀眸中迸发出激动的光芒。
周井曹却如临大敌,当即上前作揖见礼:“末将参见侯爷!”
楚胤翻身下马,却看也不看周井曹,而是三两步抵达陈谦怀跟前,摁住陈谦怀的人忙放手,任其扶起。
“侯爷。”陈谦怀眼眶有点发热。
离家这么久,孤身一人闯到今日地步,历经各种心酸苦楚,如今见到曾经最崇拜的人出现,情绪只控制不住了。
这是他的信仰啊。
危急关头,他的到来,就代表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