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叶凝雪忍着脚上的疼痛,不敢叫出声,她怕宁秀雅继续拿她撒气只能将那日的事如实相告:“是那日大姐姐说想给三妹妹点颜色看,便让我想法子在药里加点东西......”言至一半她对上了宁秀雅那如毒蛇般阴鸷的目光,更加慌忙解释:“我们真的只是想简单的教训一下三妹妹而已啊!”
宁秀雅觉得自己快被气得七窍生烟。
气愤难平,她拍着桌子尖叫:“当时为什么不同我商量此事?!”
叶凝雪到底是怕了,支吾道:“我们......我们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宁秀雅按了按被气得发涨的太阳穴,方才叶轻晚那一番怪腔怪调的话,戴氏都能悟透,她又怎么可能不知?叶轻晚这是拿她当刀使,也是提醒她动不了她。
如若换作以前,宁秀雅自然不会顺了叶轻晚的心意,但是这一次……一想到叶盛那个王八蛋她就窝火!这回便随了那个死丫头的意,先收拾收拾这个勾引叶盛的狐媚子再说!
“哼!既然如此,你们就代叶音受罚吧。”她抬头凝视母女二人,眸中森寒之意毕显:“叶凝雪心狠手辣陷害姐妹罚跪祠堂三日,戴氏管教无方罚禁足半月,跪祠堂反思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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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厅出来后叶轻晚便直接去了书院,直至傍晚才只身回府。
遥夜沉沉如水,屋内点起了灯烛,叶轻晚坐于窗边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册,灯光下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尽显疲倦之色。
“当真是好没道理!”从南苑回来后知意便气的在屋子里直跺脚,在见到叶轻晚后更是恼怒不已,她忿忿不平的道:“这都明摆着是大小姐先对姑娘你不利,这回自作自受了二夫人不但没有责怪她还将姑娘你问了一通罪。”
光明正大的偏袒怎么叫人不来气?
叶轻晚放下书册微微一笑,那笑只浮于表面却未达眼底,带着淡淡蔑意,她漠然道:“一向如此,不是么?”
“毕竟,那是别人的娘亲,不是我的。”
知意叉着腰气鼓鼓的道:“等年关大将军和夫人还有小少爷回来了,一定要同他们说上一说!让他们替姑娘出出气。”
叶轻晚闻言怔了怔,旋即眼眸低垂,似乎想到了什么,两扇似蝶翼的睫羽在细碎的颤抖着,不易察觉。
出气?
她有什么脸面让父亲他们为她出气?
……
这一年叶城他们是在叶轻晚的生辰宴上赶回来的。
她还记得的,她永远都忘不了的。
女儿及笄,他们满心欢喜的想赶回来给她一个惊喜,同时叶轻晚也回报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天,本来该是一家团聚开开心心其乐融融的一天,叶城知道她身子骨弱,不惜花了重金在季神医那里求得益气安神酿,可她却因为常年受到二房一家与王奶娘的挑拨,当场把药狠狠砸在了地上,说出了让他们心寒了一辈子的话。
她说,
还回来做什么,怎么不住在那?
你们待我还不如二叔二婶待我好,到底谁才是我的亲生父母?
有你们,没有你们又有什么区别?
都死在北疆算了。
当即把向来疼爱她的叶城气的就要动手打她,更是把叶夫人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直掉眼泪,而她的兄长却将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说是他当初就应该留在上京亲自管教妹妹,要怪,就怪他。
最后那药碎了一地,心也碎了一地。
那才是真正待她好的,血浓于水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