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一刻,倾墨的视线瞬间被一朵妖异冶艳的红色花朵吸引住了。
漆黑的枝叶,硕大的精致花冠,血一样的花色,。
仿佛那些繁复花瓣上的纹路,就是无数细小的血管,其中还隐隐流动着鲜红的光泽。
而在那层层密密的花瓣中间,暗黑色的花蕊簇似乎望不见底。
可就是那神秘的黑巢,使人移不开目光,像是里面有什么心中极渴望的东西。
似蛊惑一般地,让人想一直盯着它看,仿若那里能看到自己的内心。
浓重的香味飘来,引诱着人们的靠近。
唐倾墨就这么被它迷住了,而且无法自拔,连要挪一步都忘记了。
萧君祈站在她身后,看面前的师傅自进门起就没有动静,不由有些奇怪。
直到机关被触动的声音传来,君祈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手臂一用力,狠命将师傅拉回来。
可惜太晚了。
三人所处的狭窄通道顷刻间被六面封了起来,任何一个方向都有流矢极速飞来,他们逃无可逃!
这是瞬间让人致命的死地!
雪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吓得尖叫起来。
君祈抽出宝剑抵挡,死死地护住两个女孩。
但尽管如此,那些流矢也似毫无穷尽一般,且数量越来越多,耗得他也开始力不从心起来。
就在此时,一面墙壁突然被破开了!一个人影冲进来,大喊一声:“快走!”随即便立刻与那些流矢抵抗起来。
君祈趁他抵挡的时机,迅速将倾墨和雪兔送出墙外,当他再度回来想要救那人时,此地的流矢已经密密麻麻如雨点一般了!
那人身上已中了数箭,血流不止,却仍在负隅顽抗。
萧君祈急忙挽出剑雨助他,祈墨剑有感,剑气刹那释放到最大,以极致的防守阻挡那些流矢,这才让少年有空可钻,使劲将那人拖扯出来。
直至此刻,他才惊讶地看清,此人竟是林云桂!
倾墨也终于从迷惑中清醒过来,看清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时,她的惊讶简直到极点了!
“你,为何救我们?”这句话几乎不由自主就脱口而出。
林云桂虽然很虚弱,但他仍是挣扎开口,恶狠狠地骂道:“老夫就不该救你们这等窃贼!给老夫滚!”
“什么?”倾墨又惊又怒。
“哼,擅入他人之墓者,非盗墓贼还有何人!”
“我们不是……”
“滚!留下雪兔,尔等快滚!”
倾墨还要再争辩,却被君祈一把拉过,“多谢前辈相救之恩,晚辈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恕罪,告辞。”说完他便带着师傅匆匆离开。
直至二人走出墓外,倾墨才终于挣开了束缚,恨声骂道:“孽徒你做什么!怎么能把雪兔留给他?你想害死雪兔吗?”
“师傅,他不会害雪兔,你没看出来吗?他是来救雪兔的!”君祈急急解释道。
“你说什么?”
“那门口机关定是他为阻挡外人进入而设,我们此次不小心触发机关,若非他为了女儿舍命相救,我们早就死了!”
“我不信!那他为何要鞭打凌虐自己的女儿?”
“这其中或许还有其他因果,但雪兔从此地逃出那次,他应是想警告她不得再靠近这处险地才是。”
倾墨虽生气,但还是存了理智,仔细一想,倒也确有道理。
她屠了广寒门满门,那人想她死都来不及,又怎会好心来救她?可是,若他是来救自己的女儿,为何他之前要那么对待雪兔呢?
想不通,脑子一团乱,倾墨干脆绕着云纵山狂奔了一圈,以发泄心中郁结。
不知不觉二人便走到了云纵后山,来到了之前他们绑张药师的那间废弃茅屋前。
萧君祈默默跟在她身后,不远亦不近,将将能保持在她若有任何动静,自己能及时够得着的位置。
看到这间茅屋,倾墨心里又开始烦躁起来,她总觉得自他们来到利州,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很有蹊跷,但却始终找不出问题所在,不由一屁股坐下来,咬着指甲思考。
君祈怕她脑中绕不出来,试着同她讲话。看见这茅屋,便顺口提及了那日,他来找被迷香引走的她时,见到的那奇怪圆盘机关。
倾墨听着他的讲述,脑海里的各种疑点逐渐浮现,一点点清晰起来。
突然,脑中灵光顿开,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急道:“不好!徒弟,我们被那药师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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