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冼奇脸不自觉红了一红,像是被人说中了秘密,不过他也未答,自顾避离她更远些。
倾墨觉得无趣,干脆跑去跟君祈私下议论。
“徒儿,这傻妖孽居然真是小偷,实在匪夷所思啊!”
“唔,为何?”
“小偷眼光都是很准的,谁会像他一样偷那么些不值钱的东西!”
“嗯,大概人各有所好吧。”
“我看他至今未被官府抓获,有八成原因是他偷的东西一文不值!另外两成则是因他这副妖孽皮囊,男生女相,男女通吃,谁见了都会放他一马的!”
“……”
三人行至汉中附近的长林镇,司空冼奇突然说他有些急事要办,需在此地逗留些时日,便向倾墨和君祈辞行。
“呵呵,二位不好意思了,在下只能送到这里,家父叮嘱之事不可不办,还望见谅。”
唐倾墨一脸不相信,但萧君祈却是隐隐有些喜悦,他可还记得师傅扒人家衣服的景象,留此人在身边他总觉得不安心,便帮着劝服了倾墨让他离开。
司空冼奇离了队,倾墨觉得单独跟徒弟走在一起,总感到有些尴尬,干脆加快了脚步赶往汉中,结果本该花半日的行程,硬是被她几个时辰就走完了。
走在汉中的繁华大街上,看着身旁人群来来往往,唐倾墨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了。不过一放松就容易肚子饿,她直接就领着徒弟往酒楼走去。
行至一家看上去颇豪华的酒楼门口,倾墨兴致勃勃地就打算进去,但她才刚抬起脚,却又被君祈拉回来了。
“师傅,我们的盘缠已经不太够了,还是换一家普通的吧?”
倾墨又有些不情愿了,难得来一趟汉中,不去高档酒楼遍尝美食实在太可惜。
就在二人僵持之时,忽然天上掉下来什么东西,直直砸向唐倾墨的头顶。萧君祈眼疾手快,轻轻伸手一捞就接住了那东西,让师傅避过了被砸的命运。
摊开掌心一看,居然是一块女式玉佩。
而楼上同时也有娇声传来:“下面的公子,那是我的玉佩,还望好心归还!”
君祈闻声抬头,正对上一双明媚的杏眸,而那双美丽杏眸,此时也在好奇地打量他。
萧君祈见此,不由朝她友善地笑了一下,这温暖人心的微笑,却让楼上的杏眸美人瞬时晃了晃神。
“师傅稍等片刻,我去还她玉佩,马上下来。”君祈说完便转身上了楼,将那块玲珑剔透的明黄玉佩还给了失主。
然而当他打算告辞离开时,那杏眸美人却突然邀请他留下来用餐,以作帮她拾回玉佩的答谢。
萧君祈本要拒绝,但人家盛情难却,且他又想起师傅似乎很想来此就餐,便只好答应了下来。
可当原本心下暗喜的美人,见着刚上楼来的唐倾墨时,她嘴角的笑容顿时就凝住了。
原来这位俊美公子不是只身前来的吗?
杏眸美人不由有些失落,她难得见到这么一位长相颇佳又心地善良的年轻公子,刚刚那一个阳光下的暖人微笑,直让她心跳不已,一见倾心。谁知,他竟然是有女伴的。
不过她教养良好,仍是礼貌端庄地和新来的小姐打了招呼,又请他们二人入了座,这才矜持地传唤小二来点菜。
“霄然今日能结识二位侠义之士,实乃小女子的荣幸,定要好好招待一番。”杏眸美人客气地寒暄了一句,便开始低头选菜。
“凌小姐不必客气,我和师傅只是碰巧路过,无意接住了你的玉佩罢了,归还也是应当,称不上什么侠义之士。”君祈得体地回礼,举手投足尽是一派浩然洒脱。
凌霄然见他如此大气识礼,心中又是一阵赞叹,而当她听闻“师傅”二字时,心情又不由带了几分欢喜。
他身边那位小姐,原来是他的师傅么?那么他们之间,应是无甚暧昧关系的吧?
她觉得自己似乎有戏,连带着嗓音也变得娇媚了些,款款道:“即使是意外,但公子既替霄然送回了珍贵的玉佩,霄然还是应当好好报答才是。”
她转而又指着菜单上一处道:“这家酒楼以此道鲍汁大闸蟹闻名,此番你们来汉中,是一定要品尝一下的。”说罢便点好了几道菜,让小二下去准备了。
此时君祈却注意到,倾墨表情有点怪怪的,于是小声问她:“师傅怎么了?”
唐倾墨咬咬唇,放低音量不满回道:“我不喜欢吃螃蟹。”
“为何?”君祈有点疑惑,这可是很名贵的菜肴,一般人想吃都吃不上的。
“我不会剥壳。”倾墨嘟着嘴简单作答。
萧君祈闻言一笑,温声道:“师傅不必担心,徒儿会就行了。”
结果当菜终于上来时,凌霄然便一直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辛苦剥着蟹壳的少年,和惬意品着蟹肉的少女。
他剥得很细心,剥离下来的蟹肉完全不沾半点蟹壳,且还颇为完整漂亮,一一摆在身旁少女的碗碟中,等着她取食。
而倾墨则很清闲地坐在一旁,时不时捞起点刚剥好的蟹肉,沾了酱送到嘴边,细细品尝美味,表情甚是享受。
凌霄然忍不住开口问君祈道:“你不吃吗?”
萧君祈只是笑了笑,理所当然地回答:“等师傅吃饱了我再吃。”
听闻此言,凌霄然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异常奇怪,盯向唐倾墨的眼神也有些不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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