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自然有缘由,但这令牌可不会说谎,我们既能拿到这块牌子,当然也能联系到他,我听说刀圣可是位很严厉的高人前辈啊!”
司空冼奇又是簌簌一抖,他哪里会不知晓自家二叔的厉害!当年司空家主之位本是要传给司空南的,可人家不屑得很。又以自己仅使单刀为由拒绝了家族双刀秘技的传承,愣是在继任大典上把自己的家主令跟他幺弟的乌金令换了,无比霸气地抽身走人,至今还在深山老林里逍遥快活,家里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是以现在的司空家主之位才会轮到辈分最小的自个老爹司空北来坐,曾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刀圣司空南却仅仅拿走了一枚长老令牌。
不过貌似二叔当年也是答应了族中老家伙们一个要求才被轻易放走的,莫非这个要求就是要他出山来管教自己?被家族传闻中武功最高也最严厉的二叔管教,那自己的好日子岂不是就要到头了?
司空冼奇当即苦了张妖孽脸蛋,可怜兮兮地妥协道:“还是别麻烦二叔他老人家了,刀圣也挺忙的……”
唐倾墨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这就对了,被我们管教一二,怎么也比家中长辈的耳提面命强啊!”
“不过我可先跟你们说好!暮晓楼我只能带你们进去,其他麻烦事可休想再摊上我!”司空冼奇满脸警惕,赶紧划清界限,生怕这女魔头又要利用他去干什么缺德事!
“嗯……看情况吧。”倾墨漫不经心地撇撇嘴,回答得模棱两可。
回客栈的路上,萧君祈还在默默自我反省,果然对付妖孽还是师傅出马来得见效啊!
一夜过去,天已大亮,司空冼奇却仍在房间里呼呼大睡,本着能拖一刻算一刻的鸵鸟心态,光明正大地在二人眼皮底下装死。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顶着个鸟窝头不甘不愿地出门了,当然这还得归于唐倾墨那句“早死早超生!”开导有功。
暮晓楼作为长林镇上的一个小小情报驿站,自然占地不广,也不甚富丽堂皇,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屋顶平坦的简陋小塔。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座简单的小塔楼里却暗藏着许多的机密情报。只可惜“翳”的情报信息全是用专门创出的特殊文字记录,除组织内部人员外其他人即使见到也看不懂,是故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人等才不曾贸然闯入盗取情报了。
唐倾墨抬头望着楼顶斑驳的墙壁,心里不由奇怪,那金贵的白家大小姐怎么会突然有闲心跑到这破地方来游玩?
守门的护卫远远看见三人往大门方向走来,刚要沉着脸上前阻拦,却一眼就认出三人中的黑衣妖孽男,忙变了脸色谄媚讨好道:“哎呀司空公子你可回来了,我家小姐差点就要把楼顶给掀翻了!”
司空冼奇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身体瑟缩了一下,神色怯怯地小声道:“最好别让她知道我回来,你把这俩人带进去就行了!”
守卫面有难色,眼睛一转瞥见气场犀利的唐倾墨,连忙求救般地望向她。
唐倾墨会意地点点头,揪着司空束在脑后乌黑油亮的小辫子就往里走,疼得他一阵哇哇大叫。君祈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跟在后面用同情的眼光默默注视他。
一进门,尚未见着人,却是一阵空灵悠扬的笛音渺渺首先传入耳中。倾墨对音律了解不深,但也能听出声音中的气息绵长以及乐曲中的婉转清妙,连对笛曲不感兴趣之人都沉醉其中,让她不由感叹吹笛者造诣之高。
三人如同默契一般并未打扰,而是静静听完了一整首曲子,这才轻步上楼寻觅芳踪。不过倾墨和君祈是出于对吹笛者的敬佩欣赏,司空冼奇则是完全出于对那人刁钻脾性的了解和畏惧。
谁知他们刚刚踏上二楼,笛声忽又响起,但这回的曲子却并非轻柔委婉,而是铮铮激烈有如杀伐之音,听得三人顿时体内内力乱涌,有向外流泻之势。
倾墨内力不够深厚稳固,登时就有些头晕狂躁,幸好君祈很快平复下来,又立刻帮她点穴封脉,这才让她平静下来。反观司空就有些奇怪,他就跟没事人似的,任凭体内气息涌动,也丝毫不受情绪上的影响,好像长年累月习惯了一般。
不多时,笛音戛然而止,一个略偏中性却清脆异常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萧君祈刚要开口,却被师傅抬手制止了。倾墨回头找着司空,伸手一掐他玉白滑嫩的胳膊,只听“啊!”的一声惨嚎,屋里便立即响起脚步声。
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雪衣公子匆忙跑了出来,那小公子约莫十八岁,生得眉清目秀明眸皓齿,又兼身形纤瘦肌肤胜雪,如同月天成。其举手投足间颇为灵动优雅,雪白的广袖和高束的乌辫随着他一举一动而轻摆,翩然若飞,雪葱般的手指间还持着一支碧绿的翡翠玉笛,更衬得他气质出尘,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无瑕之感。
然而,这白璧无瑕的公子一开口就破坏了他的外表带给人的距离感,瞬间让倾墨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小奇奇,你总算舍得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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