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时锦呵笑,语气倏尔严肃,“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你以为你能耗过几个明天?”
她话里尽是讥讽,时钥蹙起眉头,摸不清她的意思,内心烦躁不已,冷声道:
“我不就是没跟你打招呼走了嗎,你至于对我冷嘲热讽?”
“冷嘲热讽?”
时锦反问,“留在曦城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回来不好嗎?”
时钥睨了她一眼,摘下墨镜,眼神像淬了刀子,冷声质问,“你什么意思,什么事情?”
“时钥,别装了。”
见她依旧执迷不悟,时锦真的失望了,她操心了整整一天,已经无力和她辩驳了。
时锦摁了摁太阳穴,眼底尽是疲惫,直言道:
“曦城派出所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不如问问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此话一出,时钥攥紧了手指,眼底一片寒凉,一抹恐慌在周身弥漫,将她紧紧包裹着。
她强装镇定,声线没有起伏,冷冷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先上楼了。”
闻言,时锦点着头,轻笑一声,“行……”
真是无药可救了,她还管个屁!
时钥步伐很快,拎着行李箱匆匆往楼上走。
时锦望着她的背影,声音冷若冰霜:
“时钥,我对你仁至义尽了,你差点儿害了苏绵,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一个宽容,你倒好,还在执迷不悟。”
“这么久了,你只顾着自己,自私自利,从来没把时家的脸面放在眼里,处处打父亲和母亲的脸,既然你那么喜欢当别人的笑柄,那行……”
“我不管了,你好自为之吧。”
时锦说完,抓起桌面的钥匙,走到玄关处换了鞋,推开公寓的大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时钥站在楼梯上,只听大门‘砰’一声关上,她身子本能地抖了一下,一颗心揪起,惶惶不安。
难道,事情暴露了?
那两个男人进派出所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时钥连忙从包里翻出手机,解开飞行模式,找到那个没有备注的电话,打算拨过去,一问究竟。
“不,不行。”她喃喃自语,紧紧攥住手机。
时钥大脑迅速转动着,想着会发生的种种可能性,如果他们在派出所,她现在拨过去,岂不是不打自招。
方才时锦说得话还在她耳边回荡,时钥内心后怕不已,她努力让大脑平静,思考着该怎么办。
昨晚被抓?
还是今早被抓?
他们有没有供出她?
等一下。
时锦知道了,那她告诉父亲了嗎?
不,应该没有。
听时锦的口吻,她得到消息已经很久了,若是告知了父亲,以父亲的处事风格,恐怕早就派人过来逮她了。
想到这里,时钥深吸一口气,攥紧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
她曾被胁迫着,用自己的账户给裤衩男转了二十万,若那两人供出,她很有可能会被视为主谋。
就在她心慌之时,手机铃声响起。
时钥心虚,吓得险些将手机丢出去,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禁松了一口气,舒缓着呼吸,摁下接听键:
“苏绵。”
“是我,时钥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