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也未在意,柔柔道:“这些话日后别再说了,景仪堂姐来者是客,你们该恭敬礼待才是。”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姑娘心慈,不曾追究,两个小丫鬟心下窃喜,连忙认错。
假山后的上官景仪却五指紧紧拢着,自己被那样嘲讽,上官天云却只是如此轻拿轻放,一句带过?!
堂屋里。
天云解释道:“父亲进宫授课去了,祖母有何吩咐,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老太太却不买账,她冷笑一声:“你以为把你父亲支走,我便拿你没办法了?今日你无论如何也要跟我走,去向二殿下请罪,再把你哥哥换回来!”
“堂妹妹,你便听了祖母的话吧,她老人家昨晚熬到三更天才睡,实在是担忧天霖堂兄的安危!”上官景仪眼眶还微微发红,她走进来帮忙劝道。
见她进来,小绿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这身云缨紫流仙裙在她弓腰缩背地穿来,真是没有半点飘逸可言。
天云似笑非笑地挑起眉:“堂姐昨晚未和祖母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但对祖母就寝的时辰,倒是了如指掌。”
上官景仪被她一噎,死死咬住了唇瓣,不敢再搭茬。
“景仪这孩子心地善良,自然和我一样感同身受,担忧天霖的安危彻夜难眠,不像你,端的没心没肺,为了你哥哥连一点苦也受不得。”老太太狠狠瞪着她,语气更是森然。
“哦?祖母既然也认为当二皇子的侍妾是让孙女受苦之事,那为何又要苦苦相逼,非压我入那火坑呢?”她理了理裙摆上的褶皱,淡然一笑。
“巧言善辩,能入二皇子府享受荣华富贵,自然是你的福,而非你的祸!你这便随我入宫,即刻就走!”她扶着上官景仪猛地起身,强行过来拉走天云,灵棋连忙挡在姑娘身前,“老祖宗,这是姑娘不愿的事情,您不能这么做!”
却被不声不响的上官景仪推了一把:“让开!若是伤着了祖母你担待得起吗?”
祖母素来重男轻女,天云有父兄疼宠还好些,二叔家的女儿就更不受重视,她自小就是田亩地里长起来的,身材娇小却力大无穷,灵棋猝不及防被她推倒在地,愣了半晌,还是小绿跑过来将她扶起。
“说话就说话,表姐怎还动起手来?”天云不悦地蹙起眉。
上官景仪弱弱地收回手,似被她骤然冰冷的声音给吓着:“我……我不是故意的……”老太太在她身后拍了拍,为她壮胆:“你不用怕她,一个丫鬟罢了,推便推了,我看你对你哥哥都不如对这个丫鬟上心!”
随即一把抓起天云的手腕
老太太年轻时候,与上官景仪一样,也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身材看着瘦削实际却力大如牛,她甫一上手,天云白皙如玉的手腕上立时便出现了一圈红痕。
如一把铁锁焊在手腕上,让天云挣脱不得。说不过便用蛮力,她娇喝道:“不可理喻!”
老太太气势汹汹,唬得旁边伺候的小厮丫鬟们也不敢上前阻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老祖宗扯着姑娘往前走。上官景仪则遮住眼底的幸灾乐祸,跟在她们身后以防天云借机逃脱,嘴里却柔声道:“祖母您慢着点儿,或者等大伯父回来,再商议商议也不迟啊。”
天云意味不明地旋身看了她一眼。
上官鸣回来岂不是要阻拦自己了?老太太闻听此言,像被点醒过来一般,脚步反而迈得更快,生生把天云扯了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