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忍心再逼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酸涩,才柔声开口道:“好,我答应殿下。”
听到她的回答,连日来的疲惫与今晨紧绷的心弦骤然放松下来,萧子勿扶住抽疼的额角,唇角却淡淡勾起,像巨龙寻到失而复得的珍宝,满足地重新将她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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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看清了?他们当真这般不要脸面?!”老太太重重将茶盏搁下,茶杯歪倒,里面还飘着热气的黄山毛峰倾倒而出。
伺候的婢女小绿肉疼得眼皮子狂跳,这一吊千金的好茶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真是牛嚼牡丹,她索性阖下眼皮,来个眼不见为净。
“孙女不敢妄言,我亲眼瞧见堂妹与外男双手紧握,密不可分,当真是情真意切地紧。怪道今晨祖母欲压表妹到二皇子跟前,表妹那般推诿不愿,原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上官景仪藏下眼中的嫉色,看向老太太黑漆的脸色,小心翼翼试探道:“祖母不如便成全表妹吧,也算全了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佳话。”
老太太厉眼一瞪:“你是昏了头不成?她与那野男人私相授受,不知廉耻至斯,你还替她说话,也不怕往后被她带累了名声!”
难怪她百般抗拒,不肯去向二皇子请罪,原来是在外头有了情郎!贱丫头,还未及笄就这般急不可耐,要死是不是?
上官景仪暗喜,连忙起身行礼,面露惊惶:“是我失言了,祖母切莫动气,孙女知错了!”
“祖母这是说谁不知廉耻呢?”天云撩帘进来,身上还披着少年裹上的月白色鹤氅,精致的小脸带着被霜雪冻出的红晕,纤纤玉指攥着氅上华色系带,宽大的披风角逶迤拖地。
一见她这娇媚无度的样子,老太太便满心不喜,她冷哼出声:“说谁你心里不知数么?”
她掩唇轻笑,戏谑道:“方才屋子里就祖母和堂姐姐姐两人……”说谁就不言而喻了吧。
她看向上官景仪。
上官景仪脸色发青道:“祖母说的另有其人,并非是我!”
“哦?”天云漫不经心地端起热茶,唇瓣还肿着,一碰到热气还有些微发痒,她便只能小口小口抿着。
老太太狠狠盯着她,沉声叱道:“你看看你如今这副样子,这才上京几年呀,你父亲便将你纵得心野难训!无媒无聘便与男子亲腻相触,连清白都不顾了,你自己不知羞耻也就罢了,可别拉上我的景仪!”
“原来堂姐姐是这么跟您说的呀?”她扬唇而笑,灵气逼人的杏眼弯成小月牙。
眼看这锅要甩到自个身上,上官景仪忙急促地摆摆手,否认道“妹妹别误会,我并没有这么说。祖母也是为了你好,不忍心看你被那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给骗了去,这才说话难听了些,还望妹妹能够体会祖母的良苦用心,莫要与她老人家计较。”
“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景仪不说也会有旁人,既然你做了亏心事,就别怕别人说!”老太太狠力拍了拍扶手,被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不轻。
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受不得少年被这般诋毁,她嘴角抿成直线:“祖母方才说我上京几年心便养野了,可表姐才来京都两日,尚有如此大的变化,同我面见外男也不曾避讳。两相比较之下,我这也不足为奇。”
不怪姑娘觉得她变化大,连灵棋也甚觉自己看走了眼,原以为这个表小姐是个胆小文静的,现在看来这只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