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预知计划②

两个人都没有回话，苏浅也坐下来了。四个人静默着，谁也没有快口，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除了眼珠子在来来回回的打转。遥希和易乔谈的差不多了，也过去看着。四个人的对视，一下子变成了六个人对视。

季云凡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他也知道他们现在不能拿他怎么样，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坐在那里。遥希说，“既然大家都认识，何必带着面具，有什么区别吗？”

“有，面具遮挡了你脸，你就不用无时无刻的管理你表情了。”宋七微说，“不管是紧张，害怕，还是高兴。”

“宋小姐说笑了。”季云凡拿下了脸上面具，看上去整个人都苍白无力，只有那双眼睛显得炯炯有神的，看上去特吓人。宋七微诧异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她见到的季云凡不是这样的，现在这个人，怎么看都是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病了很久很久的人，或者说是将死之人更为贴切。

“被吓到了。”季云凡露出一丝笑意，这一笑倒显得有点阴深了，都说相由心生，这是造了多大孽啊！宋七微想着，别开了眼睛，她怕看多了晚上做噩梦，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办法，你这个面相太不好了，是个人都怕。小孩子见了估计得哭上三天三夜。”宋七微自认为自己不是毒舌的人，毒舌起来不是人。

季云凡也不生气，只是这话说完后，就这剩下安静了。大家都没有说话，尬的慌。晚上十点左右，楼下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零星记者还在蹲点，想着能报出什么料来。只是他们不下去，记者也上不来。就这么干等。直到保安来请人，他们才不情愿的离开。

季云凡拿起面具带上，缓缓的起身说，“散了吧。等着天亮呢？”

”你不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吗？“宋七微也站起来，做了这么久连个姿势都没换，宋七微觉得腿有点麻，迈不开步子。顾以南他们也站起来了，只有遥希还坐着喝茶，像是看戏的。有种你们打吧，往死里打，我就负责播120的架势。

季云凡反问，“少了什么？”

大家又不是小孩子，给个坑就往里跳，他们想找的人，他又没有义务一定告诉他。都僵持了一晚上了，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反正有一种僵着就是对的感觉。这时一直未开口的易乔说，“莫深堔说，希望你见好就收，他既往不咎。如若不，那么大家一起下地狱。”

季云凡这才关注到易乔这个人，气势很足，要是对别人倒是足够了，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就显得没有那么有威慑力了。不过他们抓住一个关键的字眼“莫深堔”。众人都看着他，表情各异。季云凡挑眉，不知道这人买什么关子。他知道，这个人是莫深堔之前的秘书，知道了不少事情，以前帮莫深堔做事的时候，也是一个手脚轻快，能力极强的一个人。比起李维来说，跟上一层楼吧，只是这样一个人他用不了，太正了。

宋七微很激动，激动到一脚跨过顾以南，一手抓住易乔的衣领，“莫深堔在哪儿？”

“我不知道。”易乔如实的说道。他只是负责在合适场合，传递莫总的话，已达到莫总想要的目的而已。其他的，他不需要考虑太多。

宋七微放开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背过了脸去。“不好意思，有点激动了。莫深堔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宋七微说这话，倒是没有听出几份歉意来，季云凡看着他们，总觉得都是戏精，不停的演，不知道会不会累。或许演着演着就不知道现实和虚幻了。

“季先生似乎是有话说？”遥希看他说，“在这么站下去，天就要亮了。真的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姓叶，叫叶辰。”季云凡说着还扶了扶面具。

遥希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季云凡，都不可能说出她想要的答案。她只是不想让莫寒太累了，上次莫寒被召回，她就知道莫家现在岌岌可危了。没有了一个厉害的领导者，迟早会走想末路的。所以才会让她出手，联合易乔。

总觉得鱼不需要氧气，总觉鱼不要呼吸，总觉人会溺水，鱼不会。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鱼是会溺水死亡的。宋七微看着天花板，上面的墙皮都要掉下来，到处都是霉斑。黑的，褐的，白的，交织在一块。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忘了自己怎么回来的。好像有人拍了她一下，也不知道是谁，然后醒来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