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闵子浔年少气盛,被这样一激,就不让嬷嬷去帐房了。
得,正中人家下怀。
不但正中人家下怀,还被锦香院的人说嘴,说老伯爷肯定临走时留了大笔私房给他,不然他能这么硬气?
老伯爷这样明显的偏爱,让府里其他人更不待见他。
安婧苏当时听到这里,有些无语,但也能理解,毕竟年岁小,很多事不懂,又心疼嬷嬷,可不就上当了。
但她也好奇,老伯爷给了多少私房,给是肯定给了,不然闵子浔还能活到现在。
闵子浔被问,带点懊恼的回道:“祖父手上哪有多少银子,府里早被曾祖给败得差不多了,到祖父手中只有个空壳子,若不是祖父这么多年辛苦经营,只怕连最基本的脸面都保不住了。”
“我还有两个叔叔,是庶出,祖父知道他一去,祖母不会待见他们,在他还清醒的时候就主持分了家,让两叔叔分府另过了,两叔叔没分到多少值钱的家产,祖父一人贴补了两千两,给我留了一千两。”
闵子浔知道老伯爷的意思,他是个男子,他以后有母亲的陪嫁,还能靠自己挣,老伯爷就是要告诉他,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但老伯爷没想到府里凉薄到这种地步,包括他那不中用的儿子,他一去,孙儿连最基本的日常温饱都不管了。
一千两?
过了这么几年?
安婧苏真不敢相信,若是普通人家,这些钱足够一家人生活上几年,但闵子浔毕竟是伯府大少爷,有些用度没办法节省,那些都是脸面。
一千两真的不够干什么。她也终于知道闵子浔为什么这么穷了。
但她不知道闵子浔有些事并没全说,其实他还有个来钱财的路子,那就是赌。他赌术很好,若手中真的紧张了,他就会找人赌上两把,赢点花用。
帝京这样的肥羊不少,有明昭他们帮忙物色押阵,他宰起来得心应手。
但这样的事他不敢多做,他怕万一事发了,被信阳伯逮到押回府里,他倒不是怕信阳伯,而是怕跪在祠堂里面对祖父的牌位,他怕祖父在地下也不安生。
因为当年他曾祖就是好赌成性才败了家,所以祖父一提起赌博深恶痛绝,严词命令他不许沾上。
纵然他违了祖父的遗愿是迫不得已,他也不知道祖父会不会原谅他。
这些事他没打算告诉安婧苏,他的名声已够臭了,若再沾赌字,那吃喝嫖赌就样样全了。
虽然他觉得很冤枉,但有什么办法,他又堵不住他人的嘴。
安婧苏想到这里,伸手摸了摸手边的一个小匣子,那里面是闵子浔给她的银票,有五千两。
她记得闵子浔当时笑道:“我知道你现在穷,这些本也是你的,就拿过来先给你用,其它的你放心我会好好收着,到时一起带过来再给你。”
她手上应该有一万两,她明白闵子浔这话的意思,他不会动她的银钱,但想到他拿了这些给自己,那在秋茗她们心中,她们姑娘不是在倒贴闵大少爷么,以后只怕更鄙视“他”了。
安婧苏扶额,被自己的丫头鄙视,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