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拿起床边的铜镜,铜镜里照射出一个憔悴邋遢的影子,这模样莫说伯爷,就是她也不想看的。
她再朝郑嬷嬷看去,郑嬷嬷这两日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莫不是她病的这些日子,哪个小妖精爬上了伯爷的床?
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也顾不上女儿了,将盖在腿上的被子一掀,朝郑嬷嬷厉声说道:“给我梳妆。”
郑氏一番梳洗,细心打扮,直到看着镜中自己满意为止。
将闵如意打发走,郑氏带着郑嬷嬷和一些丫鬟婆子往信阳伯的书房走去。
她早已打听清楚了,今日信阳伯休沐,并未出府,一直呆在书房里。
书房外面本来守着的是长兴和长福,郑氏一行来到时,长兴刚好去入厕,只有长福一个人离得书房远远的守在外面。
见到郑氏一行,长福似是惊吓住了一般,半天没有反应,等反应过来,也不去郑氏面前见礼,反而慌慌张张的往书房的门口跑去。
似是想去通风报信。
郑氏一看他形迹可疑,顿时厉喝一声,“站住。”
长福这才不得不停下,朝郑氏行礼。
“大胆奴才,见了夫人竟敢跑。”郑嬷嬷呵斥道。
长福低着头不敢吱声。郑氏却没空理他,快步往书房门口走去。
“呯”的一声将房门推开。
只见平日总是坐在书案后读书写字一派儒雅的信阳伯此时却将一个女子抱在怀里,口里含着什么正往怀里女子的口中喂去。
那女子本来在躲闪着,发出低低的笑声。
此时,所有的动作和笑声被房门推开的声音给猛的打断了。
信阳伯颇为恼怒的将口中的东西一吐,怒喝道:“狗奴才,谁让你进......”话说到一半,抬头见得是郑氏,顿时后来的话都给惊了回去。
怀中的女子也吓得惊叫一声,瑟瑟发抖的将脸埋进信阳伯的怀里,不敢抬头。
郑氏一脸阴沉的盯着两人。
眼光从信阳伯的脸上,转到那女子的身上,再转到信阳伯刚吐出的那粒滚落到地上的葡萄上。
书案上放着两盘水果,其中一盘正好是葡萄,可真是好情趣呢。
郑氏气得胃都疼,此时如果手中有把剑,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插进那贱人的胸口。
不要脸的小贱坯。
心中恶狠狠的骂着,几步跨进门去,快步走到书案后,在信阳伯还愣怔的时候,一把抓住那女子的头发,将她从信阳伯的怀里扯了下来。
刚刚那贱人一直埋着头,她都没看清是谁,如今她倒要好好瞧瞧是哪个不要脸的。
那女子被她扯着头发,从信阳伯的腿上跌坐在地上,身上、头上都传来钻心的疼,疼得她痛呼出声。
郑氏只觉得这声音颇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