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拿过方才大夫开方子的笔墨:“您说。”
“党参、熟地各三钱,白术、白芍、杜仲、龙眼肉各二钱,陈皮、炙甘草各一钱,黄芪、阿胶各四钱,水煎服,每日一剂,分早晚两次服用。”
苏老夫人接过方子看了一眼,立刻递给丫鬟:“快去!顺便让人把刚才那大夫开的方子撤了!”
她十分心急,但始终没主动问及李姨娘的情况,直到苏婳给李姨娘施了针,转身道:“姨娘动了胎气,但幸好没什么大碍,日后需要卧床静养,再不能动半点气。”
“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苏老夫人松了口气,这才上前对李姨娘道:“听见六姑娘的话了吧,你和孩子都没事,你好好养着身子,别跟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一般见识,啊。”
李姨娘点点头,眼泪总算止住了:“多谢六姑娘。”
苏婳拍了拍她的手。
李姨娘与苏浅青在一处心里不痛快,心中有些郁气,再加上食量小,本就气血虚弱,苏浅青这一推算是诱因。但她怕自己说了这话,旁人将动胎气这事归咎于李姨娘自身的原因,所以闭口不言。
只对苏老夫人道:“祖母放心吧。”
苏老夫人放了心,这才想起来骂苏浅青:“他这又是耍什么疯?若他不想过安生日子,不如早点自个搬出去算了!”
“我听下面的人说,父亲动了娶新妇的念头。”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苏老人越想越气,带着林嬷嬷出去教训苏浅青了。
李姨娘自然又对苏婳千恩万谢,考虑到她现在的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苏婳叫知夏拿了支安神香来,叫她先好好休息。
苏老夫人足足训了苏浅青一个下午。
过了酒劲,他悔不当初,在李姨娘床榻旁说了许多哄人的话,李姨娘却是懒得看他半眼,闭目装睡。
傍晚时分,王氏捏着帕子进了苏老夫人的门,开口就是一阵阴阳怪气:“听说六姑娘进了李姨娘的房,哎呀,这种污秽的事情,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