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镜子照照你那张凶悍的脸,你说这些婆婆妈妈的话,就像是在说鬼故事一般。”
李三思听着张春庭嫌弃的话语,嘴角抽了抽。
他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张春庭说道,“近日乃是多事之秋,你夜里头莫要睡死了,被人割了脑袋都不知道。这汴京城的天很快又要变了……猎物一出,就该我们这些鬣狗登场了。”
李三思心中一沉。
他突然有些庆幸,在这个档口魏长命要被派出汴京城。
虽然张大人说得云淡风轻胜券在握的,但是他们经历过了无数的次的血雨腥风,没有哪一回不是命悬一线的。这一回他也会像从前的任何一次一样,拿性命来保护他。
待李三思也离开,这间屋子里便彻底的寂静了下来。
门窗关上之后,那炉中的熏香一下子变得浓烈,张春庭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方才站起身来走到了一旁的博古架子边,他抱下一个巨大的花瓶,伸手进去掏了掏……
掏出了一张完好无损的面具来,那面具之上的图纹诡异至极,看上去就带着森森凉意,若是顾甚微在此一定就惊呼出声,那上头的图纹分明就是他们一直追寻的飞雀图纹。
这张面具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满是岁月的痕迹。
张春庭握在手中看了一会儿,又将那面具重新塞回了花瓶中,放回了博古架上。
……
“大人,这里!”
顾甚微刚刚从张春庭那里出来,便听到了荆厉的声音,她循声看了过去,却见那瓜娃子缩在墙角根儿,看上去贼眉鼠眼的,任过路的谁瞧见了,不说他今日脑子进了水。
她心中暗自吐槽着,还是朝着荆厉走了过去,“如何?”
荆厉一听,摇了摇头,“从前没有仔细闻还不觉得,如今刻意去寻,我倒是发现最近皇城司受伤的人好像一下子变多了。我寻从前的队友打听了一番。”
“他们最近的任务愈发的勤密,张大人使唤他们比使唤驴子拉磨还厉害。这样对比一下,我们这一支的人,清闲得有些过分了。”
顾甚微若有所思的听着,“时间上有谁对得上的么?”
荆厉再次摇了摇头,“皇城司各部互不相干涉,有许多指挥使大人我也没有打过交道。且那个时辰是晚上,深更半夜大部分都不可能有不在场证明。”
荆厉说着,有些垂头丧气的,“我怕是要辜负大人所托。”
顾甚微摇了摇头,“这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来皇城司这么久,也应该去见见那些同僚才对。”
她来皇城司这么久,先是遇到的案子不断,后来又一心去整垮顾家,同这些皇城司的同僚们,还真是没有打过照面。荆厉级别低,且他这鼻子在皇城司内部并非是什么秘闻。
怕不是那些人瞧见他都心生警惕,直接避开了。他级别低,也不能强求上峰给闻闻。
荆厉听着,一脸感动,他们家大人怎么这么强还这么心善!
他想着,吸了吸鼻子,突然一脸激动地对顾甚微道,“大人,我怎么给忘记了。咱们皇城司是有公厨的,指挥使还有单独的小灶,这会儿正是用午食的时候。大人现在去用饭,指不定能遇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