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辰,你应该还是大夫吧?”
陆瞳脚步一顿。
这是在文郡王府,她替裴云姝接生时说过的话。
那时候尚在生产中裴云姝的挣扎与期望令她想到了陆柔,于是难得心软了几分,这心软也连带上了裴云暎,为稍稍抚平他的焦躁,她才说出这么一句。
没想到会在这时被裴云暎提起。
沉默片刻,陆瞳走到屋中柜子前,找出医箱,从里取出一只药瓶,走到裴云暎跟前往桌上一顿。
“五十两银子。”
裴云暎:“……”
他抬头:“你这是坐地起价啊,陆大夫。”
“求医问药,明码标价。”
“我以为你要向我讨个人情。”裴云暎摇头笑笑,好脾气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陆瞳接过银票,一百两银子的银票,这人倒是很大方。
她从匣子里取来铜称,称了把散碎的银两,凑齐五十两还给裴云暎,语气平淡无波:“殿帅的人情不太值钱,不如银子实在。”
裴云暎望着桌上那把碎银,沉默一刻,评点:“陆大夫很是务实。”
陆瞳站在桌前,蹙眉看着他,再次提醒:“外面人已经走了,殿帅什么时候离开?”
裴云暎“嘶”了一声,认真开口:“眼下你我在他们眼里是同伙,出去撞上人,陆大夫也逃不了。还是再等等。”
他语气随意,仿佛与陆瞳间有很深的交情一般,丝毫不见外,却让陆瞳心中登时腾起一层薄怒。
因她自己所行之事隐蔽,陆瞳一向不欲与人过分牵连,当初夏蓉蓉住进小院,她都想法子让夏蓉蓉搬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