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安也没想到七叶会这么干脆,顿时僵住了身子,但垂下的视线见到那与自己身体凑得极近的红唇,血液一瞬间冲上,双耳已是通红。
七叶下意识后退一步,脸颊微红地撇开脸,微怒:“陛下快下池子吧,吉时要耽误了。”
夜色墨黑,宫中点着一盏盏灯笼,容色娇嫩如少女的小太监躲闪着目光,粉红的唇瓣在池水轻雾中显得润泽诱人。
宋延安的清亮的眼眸瞬间暗下,只觉得内心鼓噪得厉害,胸中憋闷,掌心出了一层汗。
水声哗啦响起,少年皇帝已经入水了。七叶吐出一口浊气,回过了头,看向泡在池子中男人健瘦的身形。
“小叶子,将凝香露取过来。”
喑哑的声音从池子里传来,七叶取了一个玉瓷小瓶子,正准备放在池中木托上,突然一股大力袭来,被瞬间拉下了池中。
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压在池壁上,少年依旧含笑,但初具锋芒的眸子中,却显然是一个帝王的掠夺性。
“小叶子在外奔波两个月,初回宫,朕当然要犒劳一下我这左右逢源的大红人。”
从六岁那年,宋延安就听宫人议论中,明白了摄政王对春晓的企图,两个男子之间也可存在的绯闻。
宋延安记不清自己对小叶子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化的。他还记得自己某一夜惊醒,满脑子都是小春子红润的唇,柔软的腰,水雾弥漫的眸子。宋延安突然开始思念她,明明晚间才分开,一觉醒来却觉得这还不够。
宋延安想同她日日夜夜都在一起。
摄政王与小叶子日日在一起,如跗骨的嫉恨随着宋延安的成长,化作纠缠他的梦魔。宋延安做梦都想杀了沈钰。宋延安做梦都想要现实的小叶子可以如梦里一般柔情待他。
宫人说,七叶跟了摄政王整整八年,连个名分都没有,说不定摄政王就快玩腻她了,到时七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为了小叶子,宋延安强忍恶心,翻开了那些龙阳图。
宋延安知道自己丝毫不喜男色。但如果是小叶子,他愿意。
因为他喜欢小叶子。情不知所起,扎根却甚深。
七叶惊骇地被小皇帝钳制在水中,宋延安的脸庞与她凑得极近,急促的呼吸扑撒在她连上,耳中回荡着无规律的气音。
宋延安的一只手顺着七叶被水打湿的布料,想要将她的外袍脱掉。
七叶对宋延安的心思不是毫无所觉,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
“陛下!内室监安排给您通人事的宫女此刻正在偏殿侯着……”
宋延安的手直接堵住了七叶未说完的话。
“没有什么宫女。我也不需要旁人教我通人事,我只要小叶子教我,我只想要小叶子。”
宋延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动作有些暴虐起来。七叶腰带外袍相继失守。
七叶连忙抵抗,急道:“奴才也未曾学过人事教导,如何教授陛下!况且奴才是阉……”
“那你与那沈钰怎么回事?”宋延安突然红着眼打断了七叶,一只有力的手掌紧紧捏住了春晓的肩膀。
七叶惊得忘记了反抗,半晌扭着身子挣扎起来,“没有!奴才怎么会委身奸人!难道在陛下心里,奴才就是这样肮脏,受人侮辱的阉人吗?”
剧烈的狂喜瞬间冲击上心头,宋延安犹瞪着眼睛,动作停滞,讷讷:“没,没有?”
宋延安有他自己的情报网。他的情报网收来的消息是,沈钰不止一次酒后向他的那些副将吹嘘,他自己与小叶子……
七叶见宋延安不可置信的模样,顿时想到了几回在侧间,听到那沈钰脸不红心不跳就编撰和自己的事情。其实沈钰连七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看了几本带颜色的书就吹上天了!
七叶冷笑一声,“请陛下放开奴才。”
回过了神,宋延安耳根通红,扭扭捏捏不愿松手。
偷偷瞥了七叶含怒的面容一眼,宋延安捏在她肩膀上的手,湿淋淋地摸上她的腰,相当能屈能伸地撒起了娇:“小叶子,我好难受,我就抱一会儿。”
“我出去传宫女。”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