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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微尘陷入昏迷的同一时间,束樰泷挂在墙壁上的那只傩戏面具突然又掉了下来,摔成了两半。
束樰泷捡起地上面具,用手指摩挲着断口,似在想着什么,眉头逐渐皱起。他觉得她出事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在心头,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去司尘府看看——她于他有大用,他可不希望她这时候出事。
挑了个精致的食盒装上点心,出了酒楼恰巧看见谷雨进了街边的香道馆——他记得她,那日在傩戏面具摊前,她陪穿着白袍的她站在一起。
束樰泷自是知晓夜市那晚的白袍就是来自己店里弹琴的女子,但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他绝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如何得知。
略一思忖,他跟进了香道馆,装着挑选香品的样子站到了谷雨旁边。
谷雨找到了宋微尘喜欢的那款木樨香,刚要拿,一只手指修长的男性的手将香品拿了起来,谷雨的手停在了半空。
“姑娘也喜欢这木樨香?”男人愣了愣,随即笑得很好看,“姑娘稍等。”
束樰泷将香品买下转送给了谷雨。
“我也是替主子来寻香,无端不能受公子恩惠,主子知道了会怪罪。”谷雨连连摆手。
“小事。”束樰泷假意打量,“看姑娘穿着像是司尘府的人,莫不是为司尘大人出来办事?”
常年在大人们身边行走,谷雨自有她的警觉性,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哦,昨夜司尘大人刚去过我那望月楼,早知他喜欢这木樨香,下次我提前备好。”
话里话外透着跟墨汀风的熟稔,谷雨明显放松了警惕。“原来如此,不过这香却是尊者喜欢。”
“原来是尊者府上的姑娘,怪不得如此清灵。”束樰泷将手里食盒递给谷雨,“这是望月楼自制的点心,还望姑娘不弃带回去跟尊者一同尝尝,若吃着喜欢,望月楼随时恭候二位。”
“尊者他……”谷雨一下子神情忧伤不已,又强撑起笑脸,“谢谢公子,尊者此刻不在司尘府,等他回来我会代为转达。”
说完也不等束樰泷再有反应,施礼快速走了,谷雨神色已经说明一切。
她一定出事了!
束樰泷看着司尘府的方向面色凝重,看来只能用另外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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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府。
往日热闹的洗髓殿今日格外冷清,皆因庄玉衡屏退了众侍。
“行啊,我终于知道你这老小子最近为何如此反常了,万万没想到新任白袍尊者不仅是传闻中那位绝无仅有的魄语者,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姑娘。”
庄玉衡和墨汀风两人对坐在洗髓池边上的雅台自斟自酌。
“你那反噬发作,就是因为她吧?”
说着话庄玉衡看了一眼宋微尘,她正躺在洗髓池旁那块万年润玉之上昏睡。
墨汀风也不说话,闷着头给自己一杯杯灌酒。
“你是如何将她伤成这样?那些皮外伤就不说了,肋骨断了两根其中一部分还戳进了肺里,你这是要她的命啊。”
“你且告诉我能不能救?”听不出墨汀风问这句话的情绪。
“要是还在你那儿,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准备后事了。但在我这里嘛,无非是耽搁个半日的功夫。”
此话出,眼见着墨汀风整个人绷紧的状态才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