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嵇眯着眼睛看了看那边，沉思半晌儿道：“你记着，人是很复杂的，信、或者不信，有时往往就在一念之间，有时候人为了扞卫自己的信仰，是不会有太多的判断力去仔细分析每一次，天长日久就成了惯性。而别人，只要十次有一次利用了你的惯性达成目的，一切付出就全都值得。”

柴嵇说完，见儿子柴进一脸茫然，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说了你一时也想不通。我看这张达义已经成了谢家座上宾了，连这种收买人心之事也愿意帮他们谢家人做。”

柴进确实没听懂他爹的意思，但想到自家的事，“谢家也帮过母亲。”

提到自己夫人的病情，柴嵇的心思一下子就从那些弯弯绕绕之中跳出来，再看谢家那边，忍不住轻叹一口气，总感觉将来有朝一日，他自己也会不会像张达义一样，替谢家多说几句好话，甚至是……

柴嵇有点头疼。

与柴嵇的担忧不同，对朝廷已经彻底失望的庞既明，反倒觉得张达义此举，实在是让人敬重。

庞家一双儿女也被张达义的故事吸引，小心翼翼询问庞既明：“父亲，我和弟弟能不能前去一点，听先生讲故事？”

庞既明点点头，没拦着，“注意点。”

两个孩子认真保证后也凑到谢家那边，渐渐地，张达义身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孩子，也许流放的路上真的太艰难了。

有一点能让人放松的事情，都让人趋之若鹜。

庞既明担心两个孩子出事，带着妻子也往前靠了一些，不远不近刚好够他听见张达义讲的那些。

久在官场中行走，即便是自己不想多想，上下左右这一套规矩也会让一个纯粹的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明察细微的本事。

张达义口才实在是好，那些典故他庞既明读书时也学过，可不知为何从他张大人的嘴里讲出来，就仿佛他亲眼所见，真真切切之事。

好像人与神共存之事，时至今日也不见得是无稽之谈。

庞既明越听心越惊，不禁抬头看向张达义。

他又没见过神明在人间行走，怎么会把这种神话传说说的如此惟妙惟肖，而且还时不时拿众人日常之中遇到的那些风雨异变、山川河流来解说，连他听着听着，都觉得身后参天的大树里，有一个能辨是非的魂魄，那明月之上有倩影徘徊……

庞既明觉得张翰林有毒。

涂婳也是，她整理完系统内收集到的所有积分、能量等数据后，也觉得系统有毒。

系统死死捂着她攒下的积分：【宿主，积分还差两百多，不如再带谢豫川重返密道一次！这次lv.2了，级别够，积分满额一定没问题！五百万呢！五百万！你舍得吗？】

涂婳一脸淡定：“舍得。”

系统：【消耗积分给被监护人以外的人治疗，在西山是要双倍扣掉的。】

涂婳：“我乐意。”

系统：【治疗槐花的诡眼很复杂。】

涂婳：“废话少说，我的积分我做主。你不让我痛快，你也甭舒服了。”

系统：【……………系统真的知错了。】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