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来了，还是那副威严的模样。

曾经妶玥觉得，天帝伯伯是天界最威风的存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匹敌。

可现在看来，总觉得有些刺眼。

天帝看到陆世和妶玥回到天界之时，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我就知道，只要关进了古凌，你们绝不会坐视不管。果然，一切如我所料。”

陆世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态度。

“所以呢？我们来了，该放人了？”

天帝大笑，负手身后踱着步子，自顾来到古凌的面前。

看着那冰冷的铁笼，他眸色一冷。

“我没有打算放她。古凌她违反了与天界的协议，理应与她那不争气的哥哥古交一样，推到诛仙台下灰飞烟灭，这是规矩。”

他话说的十分冷漠，不近人情。

玄月真是越来越看不清天帝的为人，小的时候，她觉得天帝是这个世界上最慈爱，也最有爱的人。

可才一千年，她就亲眼见到天帝已经弑杀了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先天神尊，对天界有大用处的人。

四海八荒之内，先天神尊理应受到所有人的敬畏与尊重，可天帝却偏偏要立一下他的威严，不惜牺牲古交。

就算古交违反了与天帝的协议，也无需立马处死。

如果这次他还要杀了古凌，那妶玥绝不会放过她。

为了她的师父，也为了他们神尊的尊严。

如果神尊可以随意是弑杀的话，恐怕以后世间再无神尊。

“天帝，先天神尊对四海八荒的意义重大，怎可随意弑杀？古凌师父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这样害她？”

妶玥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对着天帝喊了一句。

天帝眼神阴冷，定睛看了看她。

此时，他的目光中再也没有慈爱，甚至除了冷漠，什么都没有。

妶玥觉得他很陌生，仿佛与她认识的那个天帝判若两人。

他终于开口，目光扫过她稚嫩的脸庞，望向远方。

“妶玥，你年幼时不懂事我都能包容，可你如今已经长大了，说出的话竟还这般不经思考？我是天界之主，天界之中的任何事情都由我说的算，我让谁活谁才能活，我若不许，他便活不了。至于‘害’这个字，何从谈起？”

“你怎么能如此蛮横？”

妶玥气急，无法相信刚刚那些荒诞的话竟是由天帝口中说出来的。

天帝的话十分霸道，一点不讲道理，仿佛他就是这四海八荒的主宰，谁若不按照他的意思，就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先天神尊也不例外。

现在想想，他似乎从来就没讲过什么道理。

当初让陆世给她当师父时如此，让陆世离开也是如此。取消龙女与蒙凤的婚约时如此，将他们二人打入天牢又是如此。

原来，不是天帝变了，而是以前的她，什么都不懂，双眼都被蒙蔽了。

天帝冷笑着，觉得她太过单纯，甚至单纯的愚蠢。

这种问题谁能回答她，又有谁会在乎？

在整个天界之中，只要拥有绝对的权利，就什么都有，其他毫无意义。

这世上从没有什么伟大的博爱，每个人都该为自己而活。